三樓拐角,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參與者已聚集了五人。
“左琴沒和你一起?”黑暗中好不容易認清每個人,發現還差左琴和裴笙。
“琴姐不會來了”祁清歌回答的聲音有些沙啞。
“為什麼?”餘漁止不住好奇心,多問了一句。
祁清歌抿唇:“她……狀態不是很好,想多休息一下。”
然後別過臉,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餘漁雖然年少,進入後室以來的經曆已讓她成長許多,知道這時候應該閉嘴。
黑暗的拐角再次陷入沉默,隻聞或淺或重的呼吸聲。
正當大家等到有點不耐煩時,最後一人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下午睡過頭了,起得晚了些。”裴笙看上去一點也不像睡過頭的樣子,眼下發黑,神情疲憊不堪,更像三天沒睡的精神狀態。
眾人縱使對他的狀態有所懷疑,也沒再多問,直接讓他加入了隊伍,時間緊迫,沒人有興趣管別人的閑事。
此時大約晚上八點左右,正式進入夜晚,天空如一塊黑布,籠罩住藍山病院,星星和雲朵被隔絕在外,隻有一輪圓月掛在斜上方,像有誰駕著圓規在黑布剪出一個規整的圓,外界的光亮透過圓洞,溫柔地灑向這片土地。
三樓靜悄悄,隻有值班室的燈還亮著。
眾人藏在拐角的牆後觀察許久,發現值晚班的看守隻有一個,此時內中傳出電視的嘈雜聲,以及電吹風轉動的聲音。
也許是藍山病院管得不那麼嚴格,看守光明正大偷懶,坐在裏麵吹風看電視,根本忘記自己肩負巡邏職責。
不過這對參與者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護士長辦公室在值班室斜對麵,距離比較近,大家盡量別發出聲音,腳步放輕。”裴笙雖然精神不濟,思路還算清晰。
躡手躡腳穿過中庭,來到另一邊過道,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經過連通2號樓的那扇鐵門時,葉有思驚奇地發現鐵鏈雖然還掛著,鎖卻已經被打開。
門打開過,有人從這裏進入2號樓。得出這個結論,葉有思並沒有開口,這裏離值班室太近。
護士長辦公室門口,何添熟練地開鎖,全程沒發出一點響動,連葉有思也不禁在心裏讚歎他嫻熟的技藝,頗感受益匪淺。
沒過幾秒,門打開了,眾人墊著腳尖魚貫而入。
進門是一間100坪左右的大辦公室,放著幾張辦公桌,是護士們各自的工位。護士長辦公室在最裏麵,單獨隔開一間。
繞過工位,何添再一次不費力氣撬開護士長辦公室的門。
房間不大,開了一扇小窗,此時窗簾被卷到最上麵,樓下花壇裏暗綠色的地燈映照出幾分詭譎的氣氛。
辦公室彌漫著一股劣質香水的氣味,不知添加了多少成分不明的香精,久久未散去。
裴笙皺著眉說道:“時間緊迫,大家分頭找,著重看病院醫生相關的資料。”
不用他說眾人也已經開始翻找,房間裏四個文件櫃占了大半麵積,說是護士長辦公室,其實更像簡易的檔案室。
幾個檔案櫃都有人在翻找,裴笙落在後麵,隻得繼續裏頭沒人的地方走,到了最裏麵左側的檔案櫃前,右邊的沈行止朝他友好地一笑。
強撐著精神,裴笙睜著酸澀的雙眼一層一層看過去,時不時將資料抽出來查看,漸漸忘卻了疲憊。
上麵兩層一無所獲,最底下一隔也盡是老舊的圖書,正當裴笙將最後一本書放回,失望地準備起身,忽然看見書背後的櫃壁折疊了幾張紙。原本抽出前幾本書查看的時候就能發現,借助月光的辦公室實在太昏暗,導致差點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