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意思是,打擊他的痛點?”顧一源有些明白了。

“你之前抓住的那個太子分.身,不是還吊著一口氣嗎?讓他們這對爺孫兩見見麵吧。”顧昭冷峻下達命令。

顧一源眼神堅定,“我知道怎麽做了。”

“還有,營救虞洛,也就是顧晚的事,立刻提上日程。”

“是,元帥。”

顧昭走到窗戶邊,透了一口氣。想了想,從抽屜裏拿出一根煙點燃。

曾經的顧昭煙酒不沾,但位於星際裂縫裏荒星的那十幾年,還是改變了他。在那枯燥無味,生活艱難的日子裏,顧昭一邊養傷一邊照顧沉睡的虞詩想。缺少了妻子精神梳理的他,本就受到重創的精神海,更是每日都處在崩潰的邊緣,隻有煙草可以暫時麻痹他的神經,讓他獲得暫時的喘息。

顧一源靜靜看著叔父沉鬱的身影。

他小時候其實是二叔和叔母帶大的,小時候的二叔話也不多,但身上總有一股銳意,絕對不像現在這樣,身上有一種山一樣海一樣厚重而悲苦的氣息。

偶爾顧一源會覺得這種氣息很熟悉,是他有時會在記錄片中看到的,受傷的野獸,棄世的獵人。

但是,不管顧昭變成了什麽樣,顧一源還是很尊敬他。顧昭在他心裏,比那個不著調的,讓人厭惡的親生父親顧翰,更像是他的父親。

二叔,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顧晚平安帶到你和叔母麵前的。

顧一源在心底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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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再折磨他了,給他個痛快吧。我已經告訴你們那孩子就在迷宮裏了,但是迷宮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你們不是不知道希利亞的傳聞的,就連帝國的人,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視頻通訊裏的遲意濃語調悲切。

老人家把頭撇向一邊,不去看視頻裏那幾團分離的不成型的肉塊,渾濁的淚水從他的眼睛裏流了出來。

“之前遲先生不還說仿真人不算人嗎?怎麽現在又大發慈悲了。”顧一源笑著說,他的輕鬆在十九的悲慘下顯得很殘忍,“如果說那位太子殿下對於仿真人的研究中,遲先生沒有出力的話,我是不太相信的。”

“我,我當初幫他的時候,從沒有想過這一天。”遲意濃聲音顫抖,“那孩子天生是個怪物,我隻是想,如果他能有一些分.身,幫他行走在陽光下麵,他會不會變得快樂一些。可誰知道……”

遲意濃說不下去的話,顧一源幫他說完。

“誰知道,那些分.身,隻是他用來謀權奪利的工具。他們繼承了他的一部分能力,有了他們,什麽樣陰私卑鄙的事情,你那位好侄孫,都有可以信任的人去做了。還有什麽比完全忠於自己的分身更好的工具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