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本來非常忐忑,昨晚都沒睡好覺,但是這樣被折騰了一通,已經麻木了。一月的天氣非常寒冷,他穿的又少,少不得在風中瑟瑟發抖,旁邊虞詩想更慘,穿的西裝套裙,虞洛趁人不注意時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捂著,感覺虞詩想的手像一塊冰一樣,難為她還能一臉官方微笑,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冷。

國家樂團奏起了禮樂,禮炮轟鳴。接下來的事情都是按照流程走,虞洛早背了八百遍,規規矩矩順了下來,並沒有出現差錯。直播鏡頭對他很偏愛,給了他好幾個特寫,每次大屏幕上出現他放大的臉時,人群中都會響起一陣驚歎。

整整兩個小時固定的儀式才走完,等到可以到室內,有椅子給來賓坐時,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大總統坐在最上首,本來他的旁邊應該是顧昭,但是顧昭出任務還沒有回來,就由軍部的另一位將軍代替了。虞洛和虞詩想本身沒有官職,隻是作為家眷參加,位置靠下。從虞洛的角度,倒是挺容易看到祭壇外麵等候著的那些外國使臣。

虞洛假裝喝水,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一群使臣,其中那個最大的團體應該就是帝國了,可他並沒有看見裏麵有個銀發的身影?

那個銀發藍眸影子曾經烙印在腦海裏,但許久不見,已經有些模糊,像是隨著那天的月光一起流逝了。

這些天消息穿的沸沸揚揚的,居然是假的嗎?虞洛鬆了一口氣,也忽略了自己隱隱的失落。

聯邦招待使臣向來按照首字母排序,而不是按照國力強弱來分個高低前後,帝國排在第十三位,前麵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小國家。

等待的時間是有些久,不過帝國使臣也沒什麽抱怨的,這是國際通用的規則,等到聯邦使臣去他們國家時,還有排的更久。

悄咪咪捶了捶有些僵直的背,外交官心想,果然沒有讓殿下跟著一起來是對的,這罪隻要他們這些臣子來受就好了。

眼看著還有五分鍾就到他們了,外交官連忙在光腦上發了一條消息。

緊閉的偏殿大門悄然開合,從裏麵走出一位身量修長的男子。他穿著帝國製式的筆挺禮服,一身深黑顯得肅穆而典雅,然而傾瀉與耳側的水銀色長發,卻為這不容侵犯的美麗渲染上幾分流水似的溫柔。

寂靜的大廳內響起竊竊私語之聲,就連本來在拍攝大總統與正在獻禮的國家使臣對話的官方攝像機都極為失禮地轉到別處,鏡頭緊緊跟隨著這個正在朝殿內走來的男人,像是害怕錯過他的任何一點細節。

希利亞注意到了仿佛成為他專屬攝像的官攝,唇角淺淺上揚,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輕微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