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在縣城忙完後,他們幾個剛想上車,一個小夥子擋在他們麵前。張剛往後一看,他們四個已被十來個包圍了。
“夥計,你們幾個過來也不打聲招呼。隻有一盤菜,你們吃了,我們吃什麼?”那個小夥子說。
張剛說,“朋友多有得罪,兄弟們無非是混口飯吃,下次兄弟注意就是。”
小夥子說,“下次?先說說這次怎麼辦?”
張剛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兄弟四個今天的收成給你們,權當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孟張鎮幫忙的,盡管吭氣。不敢遠裏說,在孟張鎮兄弟跺跺腳,還是能從東街傳到西街的。”
小夥子說,“我沒問題,可我底下這幫兄弟我想不會同意的。今天我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然後被人揉揉臉,問疼不疼,再給我嘴裏塞塊糖。你玩我是不是?”
張剛說,“朋友你說怎麼辦?”
小夥子說:“怎麼辦?除了你們今天的收成,你們四個還要從我和我的兄弟們襠下鑽過去。至於下來怎麼辦就由不得我了。”
張剛說,“沒有商量的餘地?”
小夥子說:“我很想給你說可以商量,可我的兄弟們是從來不和別人商量的。少廢話,先從我的胯下鑽過去。”
張剛剛想說話,就見何勇忽的撲上去,照著說話的那個小夥子就是一腳。當時所有的人眼瞅著那個小夥子像一件衣服一樣在空中飛了起來,在空中劃過優美的線條後,落在兩米開外的麥地裏。靜默,將近10秒的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一輛車過來,他們四個上了車。公交車起步加速後,張剛看見那一群同行才反應過來,開始瘋狂的追趕,司機猛踩油門才擺脫。但還是有一塊磚頭砸在車尾,凹處很明顯。
那一拳應該能躲過的。但何勇還是沒有躲過那一拳,他感覺眼冒金花,不受控製的身體重重的向後甩去。當他準備爬起來時,嘴裏一股鹹腥味,用手一擦,指頭就被染紅了。何勇飛起一腳,身子幾乎騰空的飛起一腳。這時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拳頭是鬥不過的。武警趔趄了一下,照著何勇的前胸又是一拳。第二次摔倒的何勇感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甚至絕望了。過道太窄,旋風腿擺不起來。當在四個月後行刑場,何勇跪在地上,腦後頂著冰冷的槍口時,何勇還想著沒有擺動起來的雙腿。如果雙腿能擺起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