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跳著舞,青年慢慢留下了血淚,化成了白骨,男人也漸漸化成了白骨,一對有情人就這樣化解了怨氣,了卻遺願,安心死去,歸去愛意中離開這個世界。
撿來的筆記本上寫滿了有關於遊蕩的怪物的信息,多且雜亂,卻能讓人一眼就看懂,這時候,回廊裏四麵八方湧來水,雖然不深,但都堆積在幾人所在的坑裏,柳央嗆了水,不停的咳嗽。
這次任務上級給了300萬,讓她們去救援,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因為所有進來的人不是變成遊蕩的怪物就是死了,營救任務已經失敗,並且她們也出不去了,誰也不想變成遊蕩的怪物不生不死。
柳央把海清舉起來,讓怕水的她爬上去,水灌進來的一刻,一股屍臭味彌漫開來,海清差點吐了出來,桃腮杏臉的嬌媚麵孔流出厭惡的神情,高吊的眼角讓她看起來像高高在上的神,應該坐於高台受人敬仰而不是在這肮髒的空間。
世人慌慌張張也不過是為碎銀幾兩,偏偏這碎銀幾兩能壓斷世人肩膀,她也想不起來當初是因為什麼進了特工組織,隻記得當時她和柳央都很年輕,一個十六歲,一個十五歲。
她把柳央從水裏拽出來,拖到回廊的瓷磚地上,白晞自己爬了出來,陰暗扭曲的世界,就好像對應著現實世界,這裏的爭鬥,混亂,複雜而又簡單,複雜的是,觀點不和,歧視和偏見,簡單的是,爭鬥也僅僅是因為觀點不和。
當初她和柳央是搭檔,白晞是輔助,白晞最大,17歲,已經十三年過去了,海清二十八歲了,柳央二十九歲,幾人都忘了自己年歲,潑墨撩新愁,年歲過,容顏去,很快她們就會被迫退役,隨後被殺,組裏最年長的特工36歲,退役後失蹤。
每一個退役的特工幾乎都不是被殺就是失蹤,如今在三九七空間都找到了,這些枯骨也就有了來源,如果不反抗,不知何時,她們也會變成這枯骨中的一員
“я люблю тебя.”柳央抱住海清,輕聲說,海清沒有問,隻是望了望她,笑了笑,那一笑,溫柔清澈,就像清澈見底的池水,又像深不見底的湖泊,更像苦海中的救贖,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明亮,聖潔。
如果這個世界再幹淨一點,兩人也許隻是普通的戀人,過著再普通不過的生活,不用東躲西藏,不用隨時怕死,可以無後患,可以像飛鳥一樣自由,可以活很久很久,還可以不用像一把槍一樣隨時會報廢。
回廊裏水越積越多,牆上的磚也有幾塊鬆動了,刀子都撬斷了也沒撬下來,其實白晞想放棄了,她在想,如果臨死前能許下虔誠的願,她這樣惡惡都沾的人是否能有幸得到神明的垂憐?
她的信仰因愛而虔誠
她會水,卻比海清還討厭水,雖然從未表露,內心裏是見了水就厭惡的人,因為她的愛人沉睡在了深海中,她從不下海,隻因海水是愛人的悲歌,是愛人的棺槨,是可憐人的葬身之地,是流浪的靈魂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