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走?”

“我,我想再看看夫人。”

“滾!”

儀陽侯再次滾出來,攙扶他的隨從早就見怪不怪。

他直起身,為夫人沒與外人生下野種感到慶幸,又為她要去京城隱隱感到悲涼。

為夫如此,他實在是天下第一窩囊。

窩囊又怎樣呢?

他是心甘情願的。

顏晴這人冷性了點,好在沒騙他,在他求娶她時將一切說得清楚明白。

她說她心裏有人,恐怕一輩子都放不下,便是行.歡時也隻願麵朝那人的畫像。

她一日放不下那個男人,就會一日待他為奴。

想做奴才,做她腳下搖尾乞憐的狗,那就娶她。

魏汗青毫不猶豫地選擇當一隻舔狗。

這些年嫡女的身世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可夫人說這是他的女兒,那就姑且是他的女兒罷!

隻不過,她們要去京城……

京城啊!

……

“京城是我大炎朝帝都,天子腳下。去了那盡管住進外祖家,外祖家什麽沒有?你準備這些做甚?”

魏平奚指了指鬱枝收拾的一應瑣碎,放眼看去,香爐都有。

“你這是想搬空我的驚蟄院?”

鬱枝兩手一攤:“你是真不知道你有多難伺候嗎?被褥要香的,軟的,蓋被子和選女人似的,哪個花紋好看睡哪個。

“緞麵上的花不能豔俗,豔俗了會傷著你的眼,被子不能太厚,厚了你容易上火,還有枕頭……”

她說起來頭頭是道,她不說魏平奚都不曉得自己有這麽多毛病。

“都帶去,省得你睡不好。”

睡不好心情不會好,心情不好指不定又要怎麽折騰她。

鬱枝有條不紊地忙著,偏偏某人站在這格外礙事,她推了四小姐一把:“你快放開。”

“膽子大了,敢推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一擋在這……”

魏平奚抬手將她還不容易整理好的包袱抖散了:“別收拾了。一應物什讓翡翠瑪瑙列個單子送往太師府,你把活都幹了,讓她們做什麽?你這當姨娘的好生歇歇?”

“你!”

鬱枝看著辛辛苦苦的成果被她破壞,氣得眼眶泛紅:“你臉倒是大,折騰我也就罷了,還折騰到太師府?”

“外祖家嘛,她們樂意被我折騰。”

“我說不過你。”

“本來就是。”

“……”

魏平奚笑了笑,從身後摟了她的腰,鬱枝懶洋洋掙脫兩下,瞧掙不過也不再做無用功。

“腿白腰軟,蘭心蕙質,做妾可惜了。”

鬱枝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