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枝支支吾吾嗯了聲。

她神色有異,四小姐一手勾了她下巴:“怎麽了?”

“腿麻。”

“哦……”

魏平奚一副不打算管她的態度,鬱枝心往下沉了沉,她腿麻可全是這人害的。

觀她起身欲走,鬱枝眼圈微紅,忍著沒出聲:就讓她腿麻死罷,誰也不要來理她!

她吸了吸鼻子。

“拿件大氅來。”

翡翠巴巴地跑來送上小姐要的大氅。

車簾掀開,奴仆迎主子下車。

大氅毫無預兆地蓋在鬱枝身上,她紅著眼,隱約帶著哭腔:“做什麽?”

“抱你下車呀。”魏平奚用大氅裹好她,替她係好衣領的帶子:“天寒,小心著涼。”

她打橫抱著鬱枝。

鬱枝呆在那,等她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出於習慣環住她後頸。

她麵色羞紅。

怪難為情的。

原來不是不管她啊。

誤會了魏平奚她心裏一陣羞窘,趕在她們從車廂出來之前,一個吻含蓄地落在四小姐下巴。

魏夫人踩著木梯下車,回身望去便見她的女兒抱著妾室走過來。

福來客棧的掌櫃殷勤地守在門前,恭候貴人下榻。

人多眼雜,鬱枝躲起來藏在魏平奚懷裏,她耳朵尖,即便周遭風聲往來還是聽見周圍百姓的議論聲。

“他們在互相議論你是何人我是何人,為何舉止如此親昵。”

“我聽見了。”

“那你怕不怕?”

鬱枝揪著她衣襟,聲音軟軟的:“我為何要怕?我一沒做虧心事,二沒赤.身露.體,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去說。”

魏平奚輕笑:“心胸挺豁達的嘛。無怪我喜歡。”

她說話有歧義,一下子鬱枝分不清她是喜歡她心胸豁達,還是拐著彎的說喜歡她的胸。

她羞得說不出話,魏四小姐似有深意地看向翡翠,翡翠點點頭。

“母親,咱們進去罷。”

魏夫人看她仍抱著懷裏的妾不撒手,不知怎的竟有微微的醋意冒出來。

她是那人的女兒,自然與那人相像。

看著她懷抱寵妾舍不得放下,魏夫人恍惚以為那人抱著別的美人,眉頭微蹙,率先邁開步子。

魏平奚慢她半步,隨即跟上。

人進了客棧,周圍議論聲大起來,隔著風雪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沒有,那就是魏家的四小姐,聽說也學男人納妾,她懷中之人便是她的妾了,可惜捂得嚴實,沒瞧見什麽模樣。

“料想也是個狐狸精,可歎四小姐仙姿玉貌,竟想不開找女人?是男人滿足不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