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來過,長大以後算是第一次來,不過這不重要,我有圖啊。”她甩開一張牛皮卷,上麵密密麻麻詳細寫明京城好玩的地方。
她有備而來,鬱枝和她不能比,兩人頭探頭看一張圖,商量有閑暇最先去哪玩。
城門口的小插曲很快傳到太師府,得知女兒和外孫還算順利地朝這趕來,顏老夫人笑道:“我就說咱們家奚奚有能耐罷?”
“是是是,祖母說的是。”
一眾兒孫哄著她,顏如傾顏如毓攙扶她的胳膊,外麵風涼,一家子不怕冷地守在門前。
魏家的馬車拐進這道長街,旗幟飛揚。
“來了!”下人一聲喊。
顏太師身子前傾,眯眼看去。
“快到外祖家了,到時別緊張,跟著我喊人就好,他們待我好,不會難為你。”
鬱枝點頭如搗蒜,說不緊張是假的。
不過想到顏家雙璧先前送來的十幾口紅木箱子,她心下稍安。
能在外孫納妾之前還記得送如此大禮撐場麵的,應當不是難相與的人家罷?
馬車慢悠悠停在太師府門前。
鬱枝手心冒汗。
魏平奚笑她膽小,竟忘了許久不來這,她自己也有些緊張。
比起魏家,顏家人與她更親,待她更好。
可惜前世她腦子被驢踢了,轉不過那彎,有苦從不與人說。
鬧得身死都不曉得外祖一家拿她當心肝肉疼。
她心中有愧。
翡翠瑪瑙卷起車簾扶小姐下來,魏平奚轉身抱鬱枝落地。
顏老夫人眼睛登時不夠用,看看一身素衣的女兒,再看看白衣耀眼的外孫,雙手發顫:“阿晴,奚奚……”
顏晴斂衣跪地,雙手交疊:“女兒見過爹娘,盼爹娘安好。”
魏平奚隨母親下跪:“平奚見過外祖,外祖母,見過舅舅、舅母。”
老夫人熱淚盈眶地趕去攙扶女兒。
顏太師忍著眼眶發酸的衝動彎腰扶起他的外孫女,女大十八變,才幾年沒見倒像是幾輩子沒見。
“好,好,快起來,讓祖父好好看看你,老夫的乖孫哦,怎麽越長越仙氣了?平時可吃得飽?”
鬱枝忐忑地跪在四小姐身側,聽著太師大人的寒暄問好,緊張的心一下子鬆緩下來。
太師莫不是真以為四小姐是喝露水長大的罷?她隻是看著仙,骨子裏一點都不寡欲。
魏平奚忙著與外祖言語,方要伸手拉扯一把跪在地上的妾,她大舅母宋氏極有眼力地扶起鬱枝,說話和和氣氣:“你就是奚奚的妾?生得真好。”
“這就是奚奚的妾啊。”老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走近幾步,瞧清鬱枝的長相,心裏猛地一突。
“這是你的妾?”她問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