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後,帶來了。”

正說著一行人押著一女子走進福壽宮。

鬱枝臉色蒼白,手心直冒冷汗。

“跪下!”

一人踹在她腿彎。

鬱枝吃痛栽倒,嬌軀輕顫,漂亮的柳葉眼盛滿驚惶。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皇祖母,就是她!”

季青杳抱著太後哭哭啼啼。

燕太後一手撫在她手背:“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你。”

“抬起頭來!”身邊凶巴巴的嬤嬤吼了一聲,鬱枝身子瑟縮,四肢發涼,緩緩揚起臉。

看清她的相貌,太後笑意深沉:“是你得罪了哀家的孫女?”

“我沒得罪她。”

“放肆!在太後麵前還敢稱‘我’?”

鬱枝心肝都要被這位嬤嬤的大嗓子震碎,顫聲道:“妾、妾身沒有得罪公主殿下……”

“你說沒得罪就沒得罪?”季青杳橫眉冷指:“若本公主一定要說你得罪我了呢?瞧你這長相,天生狐媚子,礙著本公主眼了還敢說沒得罪?給我掌嘴!”

“且慢。”

“皇祖母?您是要幫她?”她一臉不可置信。

太後笑著搖搖頭:“你這性子,急了點,哀家還有話要說。”

她們祖孫二人談笑風生決定著旁人的死活,鬱枝無助地跪在那,心一寸寸漫上冷意。

“近前來,再讓哀家看看。”

鬱枝不敢不動。

再三察看她這張臉,燕太後目色劃過一抹了然,姣容公主好奇道:“皇祖母,您在看什麽?”

“看膽大包天的故人。”

“故人?”

太後不理她,問鬱枝:“柳子承是你什麽人?你娘人在何處?”

陌生的恐懼擠滿鬱枝的心,她前幾天才知道柳子承是何人,今日就被帶到太後麵前,她不敢說出阿娘的下落,唯恐會害死她的阿娘。

“不說?”

燕繪斂笑:“你以為不說哀家猜不出來?哀家猜不出來難道還看不出來?你這張臉就是明證。”

柳子承昔年將她得罪地狠狠地,柳家名門大族,前前後後死了那麽多人,到最後漏了一條。

如今這魚兒主動遊到她眼前,怎有放過之理?

“世無荊河柳,獨少七分媚。來人,給哀家打爛她的臉!”

……

“小姐!小姐!您不能去!”

“讓開!”

翡翠被她一掌推開,跪地乞求:“小姐,那是太後寢宮,那是太後啊!”

是當今陛下都輕易不敢得罪的存在。

陛下與太後爭權多年,母子關係惡劣,小姐不管不顧擅闖福壽宮,到時候太後追究下來,陛下可肯為一外甥再次與太後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