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子走來走去,怕吵著人,腳步放輕。

蝴蝶停在窗前眨眼飛走,淺寐的美人氣色紅潤,閉著眼睛,如同膽小的鳥不敢表露心裏的雀躍。

之前不信,現在她有些信了。

一年多的相守論起枕邊人性情如何,癖好如何,麻煩起來有多麻煩,沒人比她更清楚。

奚奚能為她做到這份上,不是某一天的心血來潮,是堅持好多天的‘認真’。

不是玩玩而已,也不是對花瓶一般的把玩、欣賞。

殿下栽了。

除了喜歡她、想愛她,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能令天之皇女委曲求全,無怨無悔。

思及此,鬱枝又想哭了。

側過臉,不教某人看到她眼角泛開的薄紅。

她任性地想:就讓奚奚胡思亂想一陣子罷。

她太激動了,自個的情緒都照顧不來,唯有心上人在熱鍋上轉呀轉能安撫她受寵若驚的心。

美人咬唇,促狹地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不過是學了奚奚一丁半點的惡劣。

應該……不妨事罷?

怎麽不妨事?

季平奚愁得食不下咽,端著小米粥喂到她嘴邊:“枝枝,你今天有沒有信我愛你多一點?”

鬱枝心尖一蕩,眼皮撩起想聽她說更多。

哪知看到的是一張沮喪到不行的俏臉:“日久見人心,好罷,你總會相信的,我等得起。”

她這樣子鬱枝見了於心不忍:“我……”

“不要說話,再來吃兩口。”

瓷杓舀著熬到軟爛的米粥喂過來,鬱枝從善如流地張嘴。

是你不要我說的。

她遺憾地想。

心坎冒出一絲半縷的小竊喜,她好想問奚奚:“你究竟有多喜歡我呀?怎麽就回心轉意願意愛我了?能愛多久啊?”

她眉梢若有若無帶出一分得意,季平奚看出這分得意,親她唇瓣:“開不開心?”

鬱枝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小心翼翼道:“開心!我喝飽了,你……幫我揉揉腰?”

她大著膽子使喚公主府真正的主子。

季平奚放下粥碗,接過帕子擦拭手指,眉目舒朗:“好。”

看起來是很願意做這事,鬱枝放下心來,唇角微翹:奚奚這樣子,弄得她好像在做夢啊。

不,比做夢還驚喜。

她指尖碰了碰奚奚的臉頰——軟的,嫩的,熱乎的。

活的耶!

她強忍悸.動,忍著撲到她懷裏的衝動,結果腰肢被輕輕一碰頃刻軟了身。

羞得腦袋快要冒煙。

大概是做得多了,這副身子比她想象的更喜歡這人。

見慣她這般嬌態,季平奚暗暗讚歎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