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墨殿。清晨,帶著些微冷的陽光早早的斜照進了這個宮殿。窗前已經坐了一個青衣女子。一頭如墨的長發並沒有梳理,隻是隨意的披在肩上。被光映照的有些透明的手裏,握著一本厚厚的奏折,女子的眉毛不知為何一直緊緊的擰在一起,牙齒咬著下唇,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蕭墨一襲月白色的長衫,長長的發帶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飄動著,一如它的主人。蕭墨徑直走到窗前,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前,抬手將硯台取了過來,細細的磨了一硯的墨,然後隨手擱在一邊,便沒有再管。
抬頭看向沐月,見到了她散亂的長發。蕭墨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抽走她手中的奏折。沐月一怔,有些發愣的看著他。蕭墨一邊展開奏折一邊說著“自己把頭發梳好再來。”“嘁。”沐月將一綹頭發卷在手指上“就你事多。”
回來時,沐月見蕭墨懶懶的躺在椅上,奏折被隨意放在膝蓋上。見他絲毫不急,沐月也不理會,靠在牆壁上,想著自己的事。但覺得後背硌的生疼,回身細看,發現是大幅的安期生浮雕,沐月大感興趣,一幅幅的看下去。看到中間,是一副安期生留墨於石的畫麵。
沐月發現那塊石頭很是奇特,上麵似乎真的曾有人在上麵留過墨跡一樣,抬手摸去。另一隻手卻一緊,被蕭墨拉到了桌前。蕭墨問“你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神。”沐月一揚眉“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個皇帝,我都要以為你是個世外散人了,還在房中刻安期生,不過,這些浮雕真是好看。”
蕭墨哦了一聲“這本奏折,你怎麼看?”沐月道“說
沐月不耐煩的蹙了一下秀眉,但依舊回答“這裏麵有很多條理由。第一、林家女子麵容都不錯,用來聯姻再好不過了,王、嵇娶的女子一半是林家的。第二、林相手中有權,難道,他就不能以此做交易嗎?第三、林相不過是個廢物,出事的時候用他來做替罪羊不是很好嗎?”
蕭墨麵色凝重“那照你這麼說,幹脆就先把林家扳倒。”沐月一搖頭“不行,雖然說林家是廢物,但是最起碼他還有王、嵇兩家扶持。輕易的就廢掉,不就等於間接的告訴另外兩家要收拾好馬腳嗎?這樣,下麵要做什麼也就更難了。”
蕭墨聽完後若有所思的樣子,沐月也不急,就在旁邊看著他。突然,蕭墨麵色一下陰沉,手一揚,一把匕首飛了出去,直直的插在一人的後心上。
沐月看了一眼,認出是之前的獄卒,隻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們的爪子伸的那麼長。”蕭墨冷哼一聲,拍拍手,立刻有人上來把屍體處理掉,還有人帶了一套衣服和另一個穿著囚衣的女子上來,動作之迅速,讓沐月都有些吃驚“看來,傀儡皇帝也並不是真正的傀儡啊。”蕭墨淡淡一笑,不過眼中一片冰冷。
等沐月換好了衣服,蕭墨又走了過來,看著沐月滿意的一點頭,對後麵說道:“來人啊,蘇大人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呢,快點帶她走啊?”這回,沐月的臉是真正的白了,蕭墨看著她的反應又是滿意的一點頭“蘇念瑾,這名字真好。”沐月的身體晃了幾晃,喃喃自語“蘇念瑾,鳳旿,原來如此,無此人啊……”
蕭墨冷冷一笑,闊步走出昏暗的地牢。
第二天,皇帝下召處死沐家遺孤沐月,由林相監斬。
沐家遺孤在招斬之時大罵林相,一時,民間議論紛紛。
皇宮,遺墨殿-蕭墨半倚在榻上,手邊擱著一疊點心,似笑非笑的看著忙得焦頭爛額的沐月“哎,沐月,現在民間可都在議論你招斬時大罵林相啊!”沐月沒好氣的把一本奏章扔了過來“那還不是你的功勞,找什麼人不好,非要找潑婦!”
蕭墨搖搖手中的奏章“怎麼回事?”“祥瑞!”“……大約有幾份?”“差不多五六份。”“……都什麼內容。”“桃樹結果了,天上飛過一群鳥,水裏遊過一群魚……”“等等等!”蕭墨暴躁的揉著奏章,沐月並不理會,繼續說“他們還要求用的香料是龍涎香,還要上好的白色……”
蕭墨氣的眼都紅了“這些蛀蟲!最後花的錢不都到他們的腰帶裏了?國庫經不起怎麼折騰!”
沐月習慣性的咬了咬嘴唇,突然一笑。蕭墨看著眼前笑得如狐狸一樣的女子,不禁歎口氣“你有什麼好辦法?”沐月俯下身,對著蕭墨悄悄說了幾句話。沐月呼出去的氣息輕輕的掃過蕭墨的臉,蕭墨麵色微微變紅,不過很快,便被沐月提出的建議所吸引,於是,兩人笑得像像兩隻狐狸。
嗬嗬嗬……
第二章修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