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回來,坐了幾天幾夜的車,又連續奔波勞碌,此時早已饑渴難耐了。
昏暗的路燈下,看見一個小賣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鋪子前,徐戰走了過去,花了五塊錢拿了瓶礦泉水,一個麵包,走出商店。
幾天沒有梳洗的他,此刻蓬鬆的頭發胡須上落滿了雪花,像極了一個乞丐。
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花,看了看四周各處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隻有街道旁邊有一張石椅。
他太疲憊了,顧不了石椅上的雪水,一屁股坐在上麵,然後扭開礦泉水瓶蓋,撕開麵包袋,就著礦泉水一口口的咽下去。
天色漸漸黑了,街道上偶爾路過的行人看了一眼,走到他旁邊的時候刻意避開,眼神裏充滿了鄙視。
而他全然不知,就像個雕像,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那個人好可憐喔,怎麼也不回家……”
兩個逛街的女孩看著這一幕,其中有個女孩拿著一個手機拍了一個視頻,發了一個微博,把雪地裏吃著幹麵包,喝著冷礦泉水的滄桑男人拍了下去……
家,徐戰聽到小孩的話,閉起眼睛,不知不覺流了兩滴眼淚。
曾經他有個溫柔漂亮的妻子,有個完整的家,他卻為了功名,為了戰功給弄沒了。
如果不跟老領導發飆,不擅自離隊,他完全可以借助夜梟的實力查出女兒所在的位置。
現在他什麼辦法也沒有,找人,如大海撈針,況且李淺有沒有在雲城還不知道。
李淺還未出生的時候他離家出走,現在十年,李淺應該十歲了。
“十歲……”
徐戰看著街道上走過的小學生,如果沒有出現意外,他的女兒應該也上四年級五年級了,如果長的像詩情那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公主……
可是,如果出現意外被人販子拐走,或者……
他陷入了沉思,實在不行,隻有依靠夜梟的實力,他雖然離隊,兄弟們對他自是沒得說,隻要他一句話,上山下海也有人願意幫他。
正準備拿出特製電話,卻從街道旁邊跑過來一個穿著校服帶著紅領巾的女孩。
“叔叔……叔叔,幫……幫幫我……”
這個女孩幾乎撞到他了,拽著他的袖子帶著哭腔求道。
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後麵又跑過來四五個孩子。
後麵這幾個男男女女高低不一的學生邊追過來邊罵罵咧咧的對著校服女孩罵道:
“站住,打死你個賤貨……”
小孩子打架?
他不免有些無奈,不想管這些閑事,況且也沒心情。
沉著音對那校服女孩說道:“去找你們學校門衛。”
學校就在旁邊,這些都是剛放學的小學生。
校服女孩看了一眼後麵,幾乎崩潰的哭了。
“叔叔……求,求你了,幫幫我,他們打我……”
很快其他學生都追了上來,其中有兩個和這個校服女孩年齡差不多大,其它幾個人年齡要稍大一點,應該是六年級到初中的學生,這些人都是來助威的。
“賤貨,跑啊?……”
那校服女孩話還沒說完,追過來的一個穿著羽絨服紮著蜈蚣辮的丫頭“啪嗒”一巴掌扇在了校服女孩的臉上。
蜈蚣辮下手很重,校服女孩被一巴掌拍的身子後傾,險些跌倒,呆呆的站在街道旁,不敢抬頭。
因為發卡被打掉了,淩亂的碎發被風一吹,揚揚散散的遮擋了大半個臉龐。
徐戰心裏隱隱作痛,這女孩應該和李淺差不多大,也不知道自己女兒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他不免多看了一眼,校服女孩的頭發很多,擋住了大半個臉龐,精致秀氣的小臉,可能是因為長身體的緣故缺少營養,有些泛白。
“賤人,隻是讓你幫我們每個人買盒炫赫門而已,你特麼跑什麼?”
“跑還找個乞丐幫你,你特麼豬嗎?”
蜈蚣辮揪住校服女孩的衣領,對著女孩的腦袋又是一陣猛打。
校服女孩用手護住腦袋一個勁的求饒。
“我沒錢……你們別打了……嗚嗚……”
然而,蜈蚣辮顯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她身後那些學生更是看熱鬧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