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柔連忙補充了一句:“我是說,辛晚也是第一次作為嫌疑人被問訊,她一個女人可能會……”
“孫柔。”趙陌白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哪怕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但是她現在依舊是嫌疑人。”
趙陌白:“不管對她是什麼樣的感官,我們都需要擺正自己的心態,絕對不能因為私人感情,失去了最基礎的判斷”
在耀眼的陽光中,男人身影高大,製服筆挺,周身就像被鑲了金邊,帥氣的皮相下,有一種正氣凜然的風姿。
孫柔愣了愣,低下頭:“抱歉隊長,我以後會注意的。”
趙陌白單手揣兜,淡淡地“嗯”了一聲。
男人十分有隊長風範的耷拉著眼皮,“走吧,別多想了。”
孫柔跟在他身後,男人往前走了兩步,手從口袋裏掏出來的時候,連帶著兩片小東西輕飄飄地落地。
在孫柔看第二眼之前,他猛地蹲下身撿起來揣回兜裏。
孫柔:“你手裏是什麼?”
趙陌白:“沒什麼。”
孫柔:“哦,創可貼。”
創可貼就創可貼唄,藏什麼?
吳真真這時正好走過來,聽到了半句話,順口就問:“什麼創可貼,隊長你咋了?你那點擦傷咋還用上創可貼了?隊長你不是說真男人不愛包那磨磨唧唧的小傷口嗎?”
源自靈魂的疑問三連。
趙陌白身後耀眼的光環消失了,咬字清晰:“關你屁事。”
吳真真不明白怎麼突然就得了隊長的嫌棄,孫柔略過他,慢悠悠地說:“這可不是普通的創可貼,這大概是王維詩裏的創可貼。”
吳真真撓頭:“王維是誰?”
孫柔:“你這樣會讓人覺得我們警隊的人都很沒有文化。”
吳真真:“哦,詩人王維是吧,這跟隊長用創可貼有什麼關係?咋還得背詩?這麼金貴?”
孫柔意味不明地哼笑:“可不是嗎,金貴著呢,輕易不能使,睹物思人最佳。”
趙陌白被身後兩個人一言一語說煩了。
他猛地回頭:“怎麼……我還要磕兩個頭再用嗎?”
孫柔於是住口,假裝沒看見他們家隊長紅透了的耳朵根。
…………
目送著辛晚和吳娣先後離開公安局,趙陌白懶懶收回目光。
他們滯留攬山小看似偶然,但是他不相信是偶然。
下山之後趙陌白就讓同事去查看過了,通往山頂的纜車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哪怕沒有這種連天大雪,他們第二天說不定也不會下山。
吳娣的說辭不可信。
但是就像她說的,她的做法算不上是犯罪,如果找不出跟徐子昂之死的關聯,警方也無權過多幹涉。
可是——
這裏麵有個BUG。
在第一晚,吳娣拍攝了錢朗跟小冉的照片,那麼在化名趙白的保鏢盤眾人的時間線的時候,吳娣就說了謊。
而毫不知情的錢大業無形中為吳娣做了偽證,這並非本意,而是他不知道妻子晚上不在自己的臥室——因為他也不在。
吳娣會不明白這一點?
她就一點也不疑惑自己老公為什麼也要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