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江幹笑兩聲,道:“升達,你還別說,就這個我搞不明白。按理說我的情商不低吧?可是,一見到旋子我就不知道說什麼。以前在一起時沒話說,現在離了婚,有很多話說,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有時候不是說什麼,你要時時都要表現出對她的愛有多深,處處想著她,時時都在琢磨她的心思,隨時對她體貼入微。旋子這人我了解,看起來她對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她實際什麼都在乎,她渴望那種浪漫的細膩的柔情似水般的愛,而這些,正是你平時忽略了的。”歐升達道。
張自江沉默了一會兒:“唉,她真是太矯情了,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搭調?還要什麼浪漫?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還玩瓊瑤那套有勁嗎?好好過日子得了。”
“看看,這就是你們之間出現問題的關鍵所在。男人一定要會疼女人,滿足女人小女人的心理需求。女人天生是為了得到男人的關愛嗬護來到人間的,她們希望有一個安定溫馨的生活。對了,就說這個‘安’字,是寶蓋下一個女,女人渴望男人是大山、大樹,為她遮風擋雨,讓她有所依靠,而她則小鳥依人,更嬌美,不用操勞,能享受浪漫。明白嗎?”歐升達走過關口,涵涵正站在一輛漂亮的跑車前向他揮手。
“可是,你看我平時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去浪漫?”張自江問。
歐升達向涵涵走去,邊走邊道:“浪漫不一定總像電影裏一樣,女人就像嬌豔、嬌柔的花朵,惹人愛憐。你要勤澆水,勤施肥才行。作為男人,首先要做一個好情人、好丈夫,其他的都是副產品,附帶的。不說了,來接我的人來了,兄弟,好好地去重新體會一下戀愛吧。”
“你說,我能行嗎?”張自江顯得有點不自信。
歐升達鼓勵他說:“女人嘛,你就照瓊瑤小說裏的女主角去想象,都是那麼神經兮兮的,都是幻想著自己是公主,需要天上來個騎白馬的王子愛,這樣你就理解了。你就讓讓她,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得了。”
“好吧,我試試。不管怎麼說,這事我都得謝謝你。升達,改日請你喝酒。”張自江放了電話。
坐上涵涵的車,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好意思啊,這車不能過關,還得叫你走過來。”
歐升達笑笑:“是你一定要堅持來接我,其實,我叫個有粵港兩地牌的車送我一樣,我公司也買了兩輛,主要提供給證劵部那些人用。”
涵涵的車開得很慢,她笑笑:“別人送你不方便。對了,上次幫我炒之洋股票的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
“沈賓陽。”歐升達回答。
涵涵目視前方,似乎很隨意地說:“是這樣的,我這裏有幾個朋友,他們手裏有一筆理財基金,想讓我找個可靠的公司可靠的人幫著運作。我覺得那個沈賓陽不錯,改日你約她一下,我跟她談談。”
“好,每周她都會在香港上兩天班,你找個時間吧。”涵涵的車裏有點熱,歐升達脫掉了外套。
“這筆理財基金可是要保證不能虧的哦?”涵涵道。
歐升達笑了:“那怎麼可能?做這個怎麼能保證不虧。”
涵涵扭頭看了一眼歐升達:“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這筆理財基金後麵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你要是保證它賺錢,他們自然會為你做一定的事。”
歐升達明白了,這筆基金既不是正式的開放基金也不是私募,而是某些背景神秘的人的小金庫。讓他們贏了利,也就是跟他們形成了一種利益交換。
自己能拒絕這個建議嗎?這事與其說是跟自己商量,還不如說是告知。自己隻有執行的份兒,如果拒絕,升達地產還能生存嗎?
於是,他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哦,晚上我跟沈賓陽說一聲。”
涵涵輕笑了一聲,輕踩油門,車快速地向港島方向駛去,荒涼的邊境很快被甩到背後,繁華的香港撲麵而來。
“對了,等會兒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都是些重量級人物。”涵涵道。
這是涵涵第一次主動地介紹她那個圈子裏的人給歐升達。
對於涵涵的圈子,歐升達一直不清楚,除了知道她跟徐中方的關係以外,對涵涵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
歐升達之所以喜歡做生意,其實就是喜歡接觸不同的人。那些看起來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桀驁或謙恭或文雅或粗魯的人的背後,都有個性鮮明的性格,而這些性格決定了他們是否能夠有資格跟歐升達這樣的人合作或者成為對手。
跟人打交道,會使你感到你生活的寬度和深度都有了變化,跟每個不同的人接觸,你就會發現,像章魚一樣,把你的觸手深入到了社會的各個層次、方方麵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