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要穿越的親們,正在穿越血淚史中煎熬的我正告諸位:穿越第一守則,千萬不要到深山老林裏去穿越,穿越不是罪,若是成為史上第一個餓死的穿越者,那罪過就大了。
她叫崔雲舒,是一個靠攝影寫遊記為生的資深驢友。那一日,風和日麗,鳥語花香,春光正好,她和驢友們意興正濃,因為她們又發現一處勝景。她偶然發現從某一角度看去,兩道飛瀑下來的碰撞處形成一個旋渦,陽光到處,反射出一個七彩的光圈。為了拍攝這一奇景,她用腳勾住身邊一棵足夠牢固的小樹,探身而出,舉起相機,“哢嚓”一聲,她整個人翻了下去……
崔雲舒醒來時,還是那套運動衫,背的還是那個雙肩包,身上也沒傷,隻是相機不見了。她從半人高的草叢裏爬起來,四麵環山,不知在什麼地方。她摸出手機一看,沒信號,打了下,果然不通。她翻了翻包,往身上塗了些防蟲蛇咬的藥水,又摸出一根電棍,還好電量充足,心裏稍安,開路前進。
“上帝啊,救救我吧。”一身髒兮兮,衣服多處劃破,手裏拄著一根木棍,側靠著一棵樹上,喘著粗氣的崔雲舒心裏祈禱著。“上帝靠不住,不管是走過路過還是去喝喜酒的各路神仙,救救我吧。”
手裏拿著指南針,崔雲舒已經在山裏轉悠了五天了。背包裏隻剩下一小包壓縮餅幹和半瓶礦泉水,這還是忍著一天的饑餓情況下留下的。如果明天再不出去,怕是要餓死在這深山老林裏了。她在一個下山坡裏坐下,看看山腳下,似乎有條小路,但又擔心是幻覺。恍惚中似有一個人影閃過。她揉揉眼睛,真有一個大漢走過,肩上扛著一捆柴。
“師傅,師傅,等等。”崔雲舒跳起來,朝那人方向撲過去,也顧不上會不會滾下山去,一縷香魂就此斷送了。
那人聞聲回頭,崔雲舒腳下一軟,一頭往前栽去,眼看就要滾下山去,那人扔下柴,快步如飛,幾個跳躍,一把提起驚魂失魄的她,此人身高約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濃眉大眼,頗有威儀。身上穿著短衫,紮了根腰帶,頭發隻在頭頂胡亂紮了一把,亂蓬蓬的,瞧著像是古時候的莊稼漢。“我的神啊。”崔雲舒心裏呻吟一聲,“現代人還有這打扮的,不是在拍戲吧?”
“大……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她好不容易站穩了,有點結巴,“請問最近的車站怎麼走?我迷路了。”
“俺不知道。”擲地有聲。
“那山腳下的路通往哪裏?有沒有旅館飯店?”
“到俺村的,啥也沒有。”一副我是小白誰怕誰的樣。
“你這兒是哪個省的?”
“俺不知道。”氣吞山河。
“大哥,有吃的嗎?”崔雲舒有氣無力地問。隻見那大漢在懷裏掏呀掏,掏出一包不知道什麼紙包著的大餅,軟軟的,似乎還有點熱氣。她接在手上,拚命咽了咽口水,正準備一口咬去,又見他掏出半根大蔥,蔥白上還有一根不明物,不知道是他的胸毛還是頭發,幹嘔一聲,趕忙把餅遞還給他。
“大哥,你等會兒領著我下山,給我指條路,行嗎?”崔雲舒從包裏拿出餅幹和水,邊吃邊問道。
瞧著那大漢幹巴巴的眼神,她隨手把餅幹遞過去,仰頭喝了幾口水,再要去拿餅幹,卻發現他正拿著袋子往嘴裏倒餅幹屑。欲哭無淚的她無奈地問:“今天幾月幾號了?”她不知道自己暈厥多久了。
“不知道。”大漢咂巴下嘴巴,回答地毫無愧色。
崔雲舒哀歎一聲,“大哥,貴姓?”
“俺叫程咬金。”咧嘴一笑,一掌拍向她的肩頭,他那一掌,崔雲舒被實在挺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程咬金。”崔雲舒心想,“現在還有人取這名字?”看著他的著裝打扮,心下一驚,“不會是……”顫聲問道:“現在有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