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第九守則,親們,不管在啥時候,不管在什麼地,都要踏踏實實做事,認認真真做人,走後門是要悲摧成灰的。
水榭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遊魚,九曲長廊宛轉,別有洞天福地。這幽靜之所此時卻有些熙熙攘攘,那些名門淑女雖另避一處,有沙賬隔開,但小廝丫環穿梭於中,互傳詩句,不時傳來嗔笑薄怒之聲,倒也熱鬧。崔弈輝這主人最後一個到,但大家卻習以為常,並不見怪,這固然因為他出身豪門,但也因為他在這批年輕書生中頗有聲望。待崔弈輝簡短的開場白之後,大家便各自回到座位上喝酒聊天,互相評詩去了。崔雲舒一直坐在崔弈輝身旁,兩人相談甚歡。從三王書法到三曹詩賦,從謝道蘊的才情到近隋南北朝的靡靡之音,崔弈輝固然所學很博,崔雲舒在現代也是賣文為生的,也算半個文人,詩詞歌賦,曆史典藏也是下過功夫研讀過的。此時說來,精妙之語常令崔弈輝驚歎不已。
酒過三巡,大家情緒高漲,撤了酒宴,開始寫詩,寫好的詩就掛在屏風上,供大家品評或和詩。崔雲舒一路看去,不住搖頭,這些詩不是些華麗詞藻的堆砌,就是男歡女愛的一些陳詞濫調的宮體詩。崔弈輝看他模樣,不由笑道:“雲舒兄可有佳品,以洗我之耳目?”
崔雲舒正有此意,她正準備以一詩名動天下,為借勢崔家打下基礎。於是點頭,“兄可願為我執筆?”
“當然。固所願也,不敢請耳。”相視一笑,如浴春風。
崔弈輝也願他一鳴驚人,於是請眾人安靜下來,一齊聆聽崔雲舒大作。崔雲舒清清嗓子,高聲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隻念了一句便故意停了下來,看看眾人的反應,這詩仙李白的“將進酒”,那是開篇就氣勢如虹,但一瞧之下,眾人神情各異,卻很是古怪,好象有驚懼之色,再看崔弈輝也是神情古怪,連連搖頭,手中毛筆早已掉在地上。
崔雲舒心下駭然,這首詩並沒有禁忌,到底錯在哪裏。腦子急轉,難道隋朝也有**?把關於隋煬帝的事情細細想了一遍,突然冷汗直冒,因為她想起“百家講壇”裏曾提起“豔詩斷頭”之事,有個叫薛道衡的寫了首詩,其中有一句“戶牖懸蛛網,空梁落燕泥”,自負才情天下無二的楊廣便把他殺了,並說我砍了你的頭,看你還能寫“空梁落燕泥”嗎。崔弈輝倒不是想害她,大隋之人皆知的道理,他隻以為她會作首較好的詩,哪料到會是這樣。他們說是詩會,其實就是交友,真正有佳作也隻在相交甚厚的友人間私下交流。崔雲舒隻覺腹痛如絞,那是因為害怕引起的腸胃痙攣,反倒令她清醒了,急中生智,“一瀉千裏肚子疼。”捂著肚子尿遁去了。留下滿園嘩然和哄笑。
大業元年,修東都洛陽,十個月建成,每月約用人力二百萬人次,史料言僵仆而斃者十四五,修大運河,約用人力三百萬人次,屍橫遍野,大業三年,修長城動用百萬人,十六五死者。大業八年,征高句麗,兵一百十三萬人,二十四路軍,至今未歸,勝負不知。公元612年,如今的大業八年,隋帝楊廣正禦駕親征未歸,然而崔雲舒卻知道,三十萬先遣軍隻回來幾千人,屍骨累累,人頭被壘成了山。但這些似乎離崔雲舒很遠,那隻是一組數據。但這一趟遠行,冬小麥收割,越往河北田間多是女子老人幼童在勞作。崔雲舒決定先建一個成衣作坊,流水作業,減少勞力支出,衣食住行是人們不可缺少的,趁現在大亂未起之時,先立住腳跟,以後才能救助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