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時候抽煙的動作能讓一個男性Alpha的魅力擴散到極致,性感、憂鬱、浪蕩……這些特質殷顧都沒有,殷顧屬於有故事的那類,煙放到嘴裏的時候眼神就變了,鏡片後的臉沒了那種鑲起來的笑,突然順眼了。
餘成宋從來不否認對一張臉的讚揚,何況殷顧確實帥的驚為天人。
和他差不多驚。
“我怕死了,老李一哭韓主任絕對第一個懷疑是我氣的,”餘成宋叼著煙伸了個懶腰,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再不回去餘成第絕對要遭,他看著殷顧說:“回去了,好孩子。”
“我也走了,”殷顧攔下街尾的一輛出租車,轉頭看著他,彎著唇角說:“明天見。”
“明天?那可不一定啊。”餘成宋轉身往巷口走,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夜風裏男生的影子被拉的很長,背影在黃色路燈的點綴下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可能是錯覺,也可能是心底某個地方的寫照。
殷顧一直盯著,直到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街角。
“小夥子,走不走啊?”
殷顧微微皺眉,隨即麵無表情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昌盛小區。”
“好嘞。”
窗外飛速劃過的街景無比陌生,車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快,連剛剛從嘴裏吐出的可以稱之為“家”的地址都那麽生澀。
殷顧降下車窗,拿煙的手搭在上麵,鼻息間仿佛還縈繞著橘子汽水味。
明明是那麽受歡迎的清爽型信息素,放到他同桌身上卻烈了幾百上千倍,像被強迫灌進去一百瓶瘋狂搖晃後的冰鎮汽水,氣泡在腦袋裏同時爆炸的感覺,神誌全無,腦漿四濺。
意料之中的生猛。
……
顱內高潮麽。
殷顧沒忍住低笑出聲,這話如果說出去,一百倍奶茶都救不了他。
他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一直到手裏的煙燃盡最後一點才按滅扔了出去。
昌盛小區是個學校對麵的舊小區,房子裝修什麽的也都延續八十年代的風格,處處透著讓人心慌的破和舊,但好在還算幹淨,沒有四處亂竄的小生物。
房子是殷顧剛租的,住進來的太匆忙還沒什麽布置,一室一廳一衛,六十平,隻有一個衣櫃和一張三人床,窗簾被褥都是他昨天現買的。
和家裏的躍層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卻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自由。
自由……
十八年裏他最渴望的東西,現在終於擁有了,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甚至沒什麽驚喜,心如止水,古井不波。傳達“新鮮感”的那根神經很早就被連皮帶骨地拔掉了,他現在像個沒見過世麵也不期待世麵的廢人。
有句歌詞寫得很貼他現在的處境——沒有嚐過甜頭的人突然吃糖就是苦。
他嗤了聲,脫掉外套,走進浴室。
房子熱水器還是老式的,他出門前插上電,現在剛好燒熱,洗了個熱水澡才覺得心情舒緩了一部分。
他躺到床上,手機屏幕亮著,點開是段酒的未讀消息。
段酒:第一天上學怎麽樣?
段酒:學校怎麽樣?
段酒:我看了你現在這個學校的資料,還算可以。
殷顧擦著頭髮,單手回消息。
殷同學:學校不錯,民風淳樸。
他想了想,勾著唇角加了一句。
殷同學:特別是我同桌,非常熱情。
段酒:那就好。
段酒:不過你也別浪的太早,先低調幾天,摸清了底細再動手,那種小城市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不安全,我們也不能立刻跑過去幫你,你自己多注意。
殷同學:還沒到那個地步呢,這兒比你們想象的好,別說的像是我被流放了。
段酒:要不我請假過去看看你吧,不太放心。
殷同學:暫時別來。
段酒:為什麽?
殷同學:因為你長得太不淳樸了,會影響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段酒:……
段酒: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