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校服啊,是新轉來的吧?”一個腦門上一條疤的方臉男給自個兒點了根煙,透過煙霧,眯起那雙全睜開都和眯著一樣的眼睛,看著殷顧。
“是。”殷顧被三個還沒他高的混混堵在死胡同裏,聞言笑了聲,麵色如常地撣了撣校服上飄落的煙灰。
“那你不知道學校這片兒都歸我們哥仨管吧?”方臉男一臉裝逼地往他這噴了口煙。
“不知道。”殷顧笑著說。
左邊的圓臉男說話了:“你們一中特別亂,一群小崽子天天打打殺殺,你這種一看就沒什麽本事的肯定挨欺負,今兒你把保護費一交,我立刻保證,整個一中沒人敢動你!要是不交……”
他自以為逼格十足地冷笑一聲,但臉太圓,反而像是癲癇發作肥肉抽搐了一下。
“這麽好?”殷顧說,不知道他同桌交沒交,不對,不知道他同桌找沒找這仨人收保護費,他隨口問:“交多少?”
“不多要,一個星期交三百!”
“可是我一個月隻有二百塊零花錢。”殷顧說。
“嗯……?你他媽玩兒我呢!”方臉男愣了一下,揪起殷顧衣領,“操!你他媽打聽打聽,一中誰不認識我,誰敢這麽跟我說話!你小子找死!”
“哇哦,醜人你誰?”巷口忽然傳來一聲好奇的驚呼,“我怎麽沒打聽著過?是我打聽的不對嗎?”
“操誰他媽——”圓臉的話在轉頭看見巷口的人時硬生生憋了回去,半天才臉色難看地說:“餘成宋,你別多管閑事。”
餘成宋肩膀隨意地靠在牆上,聞言雙手連擺,邊樂邊說:“沒沒沒,絕對不管,你趕緊收他保護費吧,收完我好揍他,我揍完折雨揍,排著隊呢。”
今兒你把保護費一交,我立刻保證,整個一中沒人敢動你……
三個流氓頓時覺得臉被餘成宋扔地上還他媽踩了兩腳。
帶頭的混混叫李成,和餘成宋也算老熟人了,就比他大三歲,聽見這話火也上來了:“餘成宋,咱倆你幹你的我幹我的,你別跟哥幾個找不痛快,我警告——”
“我找了,”餘成宋嗤了聲,看著他們仨,“你能把我怎麽樣?”
周折雨啪啪鼓掌。
這就是頂A的實力,真打起來餘成宋都不用動手,信息素一掃對麵那仨A就都得趴窩。
李成咬牙,看了眼被他們堵在巷子裏的殷顧,似乎想看看這張臉到底有什麽花樣,值得餘成宋這麽不愛管閑事的人護著。
但除了長得好看之外他什麽都沒看出來。
他憋了半天,給自己憋了個台階。
“行!餘成宋,今天我給你個麵子!看在這小子是你姘頭的份兒上,哥幾個不動他。”
周折雨:哈???
他看了看餘成宋,一臉笑眯眯的沒說話,他又看了看殷顧,那位笑得更好,也沒說話。
臥槽,姘頭?
李成帶著人走了。
“受驚了?”餘成宋往嘴裏扔了塊糖,揚手扔給殷顧一塊。
“嚇死了。”殷顧抬手接住,笑著走過來。
“我才嚇死了!”周折雨看著他倆,“你倆玩真的?閃婚啊?”
“是啊,這不是生了你這個好大兒麽,”餘成宋瞅了他一眼,轉身走,“傻逼。”
“你和剛才的人認識?”殷顧跟上來,問。
“我上上上屆,留級留了兩年,最後繼承了他爹的祖傳產業,混混集團。”餘成宋說。
“這麽厲害,”殷顧把糖揣進兜裏,笑了聲,“不過他很怕你啊,為什麽?”
“可能因為我長得太像他們的爹了。”餘成宋說。
周折雨打量著殷顧,“你沒事走這兒幹什麽,這條道不安全,不過你這個身高也不像Omega啊,他們為什麽堵你?”
“可能……因為我長得太像富二代了。”殷顧說。
周折雨:“……”
你倆商量好的是吧?
一中四點五十放學,餘成第的小學三點放學,所以無論餘成宋回家回的多快,餘成第都必須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和老媽獨處。
餘成宋每天回家都有種開盲盒的感覺,今天是罰站,明天是挨罵,後天是吵架,大後天是……
總之一句話:人生要是精彩起來停都停不下來。
走到家門口,餘成宋一摸兜才發現忘帶鑰匙了。
他敲敲門。
沒人開。
又敲敲。
還是沒人。
他後退一步,抬腿對著門狠狠踹了一腳,“哐”的一聲,牆上的白灰肉眼可見地掉了一層。
門哢噠一聲開了條縫,餘成宋一把拉開,正對上鼻青臉腫的餘成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