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違反紀律的事。”

“害。”他不以為意,“軍訓的時候不追,等結束了,保持聯係也不是不行啊,那時成了,總不能說咱們違反紀律吧?”

他說的我一時間竟挑不出毛病。

那群家夥居然還覬覦起了帝都大學那些高材生。

不過我從來不覺得我們當兵的配不上高材生,我覺得我們絕配、頂配、天仙配!

就是高級知識分子,才需要一個厲害些的軍人保護,這樣的搭配,不正是最好的嗎?

我答應了,回複他,“下次一定。”

他開心的像個幾百個月大的孩子,那次帶著興奮把我手底下那群小兔崽子虐了個死去活來。

虐的好啊!

到最後他還撂下一句,“就你們這水平,還妄想成為特種兵?我聽說,你們連我們那個退役多年還生了娃的前軍醫都搞不過啊?嗤!”

那群兔崽子麵如死灰。

但我現在已經足夠了解他們了,沮喪和失落是暫時的,過了今晚,一群人又是生龍活虎,訓練的比誰都帶勁。

結束之後,我讓一群東倒西歪的兔崽子自己反思,帶著葛樂成去搓了一頓。

“老葛,你準備什麼時候退二線?”

他端著酒杯的手一愣,而後笑笑說:“我們可以退二線,兄弟們呢?我不放心再空降一個來帶他們。”

說完,一杯白酒一口悶。

誰都不想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誰都想舒舒服服的退二線。

誰都想無功無過地訓練一群新兵蛋子,不用擔心明天腦袋還在不在頭頂上。

但也正如他所說的,因為他在,所以我才能放心大膽地退二線,有他,我心知亂不了,他也不會虧待手底下的弟兄。

我跟他幹了一個。

“誰說不行的呢?我那時候怎麼帶你的,依瓢畫葫蘆,再帶一個出來不就是了?我始終希望咱們整個隊都能平平安安地退二線。”

說完,他有點怔愣,大概我說的是他從未想過的。

我開始給他洗腦,分享一些我媳婦的傳承理論。

“所以累死累活的衝在一線年齡過了,身體機能退化了,為了使命感責任感增加了自己的危險感,何必呢?”

他開始認同。

一頓飯的功夫,他徹底被我說服,誌氣昂揚的表示,回去他就再帶一個出來,爭取早日退二線。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不少,一起說著當年搭檔時的理想,暢想著以後的新天地。

酒足飯飽,我們分開。

我沒想到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他成功又帶出了一個隊長,退二線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卻死在了退二線前的最後一次任務。

我開始後悔因為當初的芥蒂沒有早些勸他退二線。

之後,他新帶出的那個戰友專門來找我,告訴我,“葛隊出發前就知道自己可能回不來,他說他不是您,個人能力其實早就該退二線了,在跟您聊天之後,他才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還說,請您不要自責,他也是以另一種方式,完成了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