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還是沒有成功。
穀澤看到了他這麽多年的念念不忘,這麽多年的惦念和心酸。
他真的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穀澤在柏時言關上衣櫃門的時候還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看到柏時言狼狽的表情,立刻說:“我覺得你這個不能比我們分手三年多,我被你看到做了痔瘡手術,沒穿褲子晾著的模樣更難堪。”
柏時言:“……”
他沒想到,穀澤會提起這件事情。
“我當時就隻想從病房窗戶上跳下去,你是不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我的尷尬,無法感同身受?”
柏時言回想起那個時候的感覺,很複雜,但沒有尷尬。
穀澤一臉了悟,“看見沒,那個時候尷尬的隻有我,這就是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當初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我了。”
柏時言:“……這是什麽歪理邪說。”
“這是真理。”穀澤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如果現在你不尷尬,尷尬的就該是我了,怎麽就看到這些東西了。”
柏時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所以別生氣了。”
柏時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其實他沒有生氣,他隻是覺得心思全部剖白在別人麵前,像是把他整顆心都剖開了一樣,他有些惶恐,沒有安全感。
但穀澤剛剛胡鬧了一連串,他又慢慢地不惶恐了。
他在衣櫃門前站了片刻,拉著穀澤坐在床上,沒說什麽。
穀澤坐在他旁邊,睜大眼睛看著他,看樣子是好奇極了又什麽都沒問。
穀澤似乎是在努力掩飾自己的好奇,看了他片刻又轉頭不看,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好奇心。
柏時言其實什麽都不想解釋,但也沒做什麽別的,就一直坐在床上。
穀澤小聲問:“那個,食材處理得怎麽樣了?”
柏時言沒說話。
“要不然我去處理吧,你在這邊冷靜一下。”穀澤提議,“你看行麽?”
柏時言:“……算了,準備吃飯吧。”
他們中午吃完東西,逛了商場超市,又回來收拾,早就已經快晚上七點,吃晚飯的時間。
穀澤走到廚房,這才看到廚房裏準備好的飯菜。
他主動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又盛了米飯,跟柏時言說:“吃飯了。”
柏時言不知道冷靜好了沒,反正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表情很平靜。
他們兩個人吃飯,誰都沒說話,隻聽到筷子碰到瓷盤和碗的聲音。
吃飯的時候,柏時言能感覺到穀澤經常在看他,但是沒說話。
吃完飯,柏時言端著碗去廚房,穀澤站在廚房門邊等著。
等他洗完碗轉頭,竟然看到穀澤臉上有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