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著屋內一塵不染的木質地板、簇新的書案和衣箱、明顯就是新做的厚實被褥,他都不敢往裏走了:“師、師父,我睡柴房就行,不用專門準備這些……”

實際上,楚溪客也被屋裏煥然一新的擺設震驚到了,他們不是很窮的嗎?不是連個新書案都買不起嗎?怎麽一夜之間突然換了套裝潢,還是全屋定製的那種?

不過,在徒弟麵前要保持成熟穩重的樣子嘛,因此,他連忙把驚掉的下巴扶回去,很是大氣地說:“我是收了個徒弟,不是養了頭小豬,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合該有你一個房間。”

雲飛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了。

雲柱眼睛都要黏在屋子上了,但還是非常懂事地說:“我隻是幫工,理應睡柴房。”

楚溪客噗嗤一笑,將他推到雲飛身邊:“你還是你阿兄的家屬呢,你倆商量著誰睡床誰打地鋪吧,回頭給你們整個上下鋪。”

雲柱撓了撓黑乎乎的小臉,到底沒舍得拒絕。

等到楚溪客走後,兄弟兩個怔怔地站在纖塵不染的地板上,腳都不舍得挪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雲柱才小聲問:“阿兄,上下鋪是啥?”

雲飛搖搖頭:“不知道,總歸是很好的東西,要麽很貴,要麽很費心力。”

雲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我要好好劈柴,劈多多的柴,報答小郎君。”

雲飛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裏也是同樣的想法,師父如此厲害,他這個做徒弟的不能丟了師父的臉。

殊不知,此時此刻,“如此厲害”的師父正黏在薑紓身邊打滾耍賴。

“阿翁何時收拾的屋子,我都不知道呢!既然阿翁收拾得了一間,是不是也可以收拾第二間呢?”楚溪客近乎明示般指了指暖閣外間。

因為原身情況特殊,自從搬來長安,他和薑紓都是一起住在暖閣裏,薑紓住裏間,原身住外間,中間有一道屏風相隔,楚溪客住習慣了,也沒搬。

薑紓笑問:“你想自己住?”

楚溪客當然想有自己的屋子了,但是不能直接說,免得薑紓難過,於是壞兮兮一笑:“不不不,作為一個即將成年的人,當然是兩頭佔著了!阿翁方便的時候,我就住暖閣,阿翁不方便的時候,我就一個人住。”

薑紓麵上一紅,拿筆杆敲了敲他腦袋:“就還有一間東屋空著,想搬就搬吧!”

於是,楚溪客就歡天喜地地搬家去啦!

薑紓暗自舒了口氣。

上次賀蘭康過來,沒輕沒重的,差點讓楚溪客撞見,那時候他就興起了讓他單獨住的想法,總之,不想教壞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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