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五嘖了聲:“不是他,難道是這三位讀書人嗎?”

太學生之一憤慨道:“休要胡亂攀扯!我等飽讀聖賢書,斷然做不出此等貪墨私利之事。”

梁五諂媚一笑,說:“小的當然相信三位的為人,這不從一開始就指認了楚小哥家的丫頭嘛!”

楚溪客反將一軍:“既然要查,那麽這兩日進過帳房的人都有嫌疑,而且比三娘的嫌疑更大。畢竟,我家三娘在帳房並非一日兩日了,要想做手腳不會等到現在。”

梁五嗬嗬一笑,道:“誰敢保證這是頭一次呢?指不定這丫頭已經換過好幾次了,隻是今日碰巧被我撞破罷了。”

“放你爹的屁!”李嬸子狠狠地啐了梁五一口,“我算瞧出來了,你個黑心肝的,這是想送小郎君下大獄!”

梁五譏諷道:“李嬸子原先不是最看不上楚小哥嗎,還在背後罵他小白臉,怎麽,如今就心甘情願給人當狗了?”

李嬸子絲毫不示弱:“我呸!原先那是我有眼無珠,嫉妒他家餅子賣得好,可是我沒瞎,這些時日楚小哥為咱們做了多少,再不知感恩就是豬狗不如!”

梁五惡毒道:“我看你們分明是得了他的好處,指不定這些剪邊錢你們也有份!”

此話一出,其餘商販也聽不下去了,兩邊再次對罵起來。

楚溪客看出來了,梁五今日這是要把事情做絕,不留一絲餘地了。那麽,他也就沒必要顧及情麵了。

“報官吧!”楚溪客道。

眾商販皆大驚失色,一旦報了官,真正換錢的人必定會麵臨牢獄之災,就連梁五那邊的人都慌了一下。

楚溪客看著梁五,冷聲道: “你們真以為,這麽大的事,在這裏扯皮就能說清?既然敢做,就承擔後果吧!”

梁五嘴硬道:“可不是麽,楚小哥等著廊橋被叫停吧!”

事涉剪邊錢,可不是耽誤幾天工期就能收尾的。楚溪客輕歎一聲,大步出了門。

梁五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咬牙跟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萬年縣衙。

錢匣是重要證物,由金吾衛押送,兩邊各派了人盯著,免得被暗中做手腳。

萬年縣衙。

大堂威嚴肅穆,兩側衙役一臉不善,即使沒犯什麽事,被這麽氣勢洶洶地一圍也難免會心頭髮寒。

這邊的攤販都在擔心楚溪客,因為凡是牽扯到這類案子,官府向來是從嚴處置,即便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楚溪客參與其中,他都免不了要被盤剝一番。更何況,主審者是接連被楚溪客得罪了兩次的萬年縣令。

梁五等人隨即也意識到這一點,當即安了心——反正那些錢又沒長記號,隻要查不出是誰換的,楚溪客就得背這個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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