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何小三正縮在人群後麵呢,為了不引人注意有心不露麵,但到底不放心,還是跟了過來。
衙役們幹脆利落地將他押到了大堂。
何小三大喊冤枉,死死盯著楚溪客和雲竹,大聲咒罵:“你們這對狗男女,合起夥來坑害你爺爺!不就是畫畫嗎?我也能畫,趕明兒我就畫個你們鑽被窩的——嗷!”
何小三一聲慘叫,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癱倒在地,再也罵不出來了。
楚雲和雲淡風輕地收回那條大長腿,在眾攤販臉上掃了一圈:“還有誰?”
眾人齊刷刷後退三步,連連搖頭。
“多謝阿兄啦!”楚溪客撞撞楚雲和的肩。
“注意避嫌。”楚雲和貌似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卻滿含笑意。
萬年縣令被膩歪得不行,冷哼一聲,轉而看向三名太學生:“昨日觸碰錢匣的可是此人?”
此話一出,三名學子羞愧地垂下頭。
這幾日時不時就有商販進屋討茶喝,他們心裏其實不大看得上這些人,從未拿正眼瞧過,因此根本認不出來。
案情就這麽卡住了。
“不要緊,我還有證據。”
因為有了底氣,雲竹更加從容:“我有幸得小郎君允準入帳房幫忙,實則能做的事不多,除了翻閱帳簿就是整理散錢……”
趙學子主動作證:“是的是的,匣子裏的錢原本都是散放的,直到雲小娘子過來,才會每十文穿成一串。”
雲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為了方便計數,每一串錢我打的結都不一樣……”
“對對對,我一早就發現了,就是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意!”趙學子盡職盡責地擔當著捧哏。
大家被他煩得不行,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隻有雲竹很是感激,語氣越發篤定:“第一串隻係了一個圓扣,第二串是兩個圓扣,第三串是三個圓扣……依次類推,直到第十一串,則會變為一個十字結外加一個圓扣。”
楚溪客總結道:“這樣說來,雖然那串剪邊錢特意用了一樣的細麻繩,但打結的方式必然不同。”
此刻,剪邊錢就在萬年縣令手邊,他拿起來一對比,驚奇地挑挑眉。
兩撥攤販反應不一,有人大喜,有人慌亂。
尤其是被押在堂下的何小三,當即麵白如紙,猛地抬起頭看向梁五,眼中帶著懇求之意,還有隱隱的威脅。
楚溪客剛好看到了。
緊接著,梁五便虛張聲勢地嚷了起來:“就算是繩結上有些花樣又能怎麽樣?又如何證明錢不是你們自己換的?”
楚溪客揚聲道:“這好說,隻要翻看一下匣子裏剩餘的,就能知道缺的是哪串。”
雲竹毫不遲疑地說:“是第二十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