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聽見了墨柳的聲音。
“蕭姑娘,蕭姑娘你怎麽跪著啊!”墨柳忘了改口喊夫人,還喊著蕭姑娘,早上一起,人都驚呆了。
薛相醒得更早,他沒戴靉靆,看見一坨紅色的東西放在林子葵門口,以為是一壇子喜酒,還在想這壇子真紅。
後來戴上靉靆,才發現那是攝政王。
他跪什麽啊?
薛相第一反應,就是讓住在林宅的薛府下人,從後門跑了:“快回府去!不管看見了什麽,都不許議論!”
他擔心回頭蕭複記起這檔子事,翻起舊帳,把薛府上下都砍頭了。
這會兒薛相也沒出去,擦幹淨了靉靆,偷偷開了個小窗戶縫偷看。
蕭複也有今天?
林子葵讓他跪的?
那不可能啊!
自己的學生,什麽性格,薛相是知道的,不管發生何事,也不可能讓蕭複跪下的。
春雨停了,桃花被打落滿地,順著小水溝流到了牆根,蕭複身上濕透,幹了些許,現在還漫著雨水潮濕氣。他垂著頭,有水珠從漂亮的下頜線滴落,身形跪得筆直。
林子葵聽見墨柳的聲音,迷蒙之中反應過來,直接翻身從床上起來了,衣服都沒穿好,紮著腰帶光腳推門而出。
蕭複聞聲,身子一“軟”,歪身噗通倒在了地上,一張臉失去血色,嘴唇蒼白。
“娘子!娘子!”林子葵一個箭步衝過去,墨柳:“怎麽辦啊公子,蕭姑娘這是跪多久了,為什麽跪,她都暈了。是她做錯了事,您罰她了?”
林子葵懊悔不已:“墨柳,快去請郎中!”
墨柳撒腳丫子就跑:“劉大夫就住隔壁呢!”
蕭複咳了兩聲,眼睛半睜開轉醒:“林郎,我沒事,不用請郎中。我心中有愧,這才跪了一晚上,沒有多久你放心,才四個時辰,你不原諒我,我就繼續跪下去。我膝蓋雖然有舊傷,但跪個三天三夜,不成問題,也死不了。”
林子葵怎麽忍心,正要說什麽,劉大夫就被墨柳拉進來了。
這劉大夫就住在林子葵隔壁,這會兒正要去醫館看診。不過劉大夫醫術平平,早年給林子葵治過眼睛,治療一段時日,林子葵就基本看不見了。
可以說這是個庸醫。
“哎呀!”劉大夫一看新娘子這狀況,跺腳道,“這麽慘,剛過門就命不久矣了?”
林子葵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您快給他把脈。快!救救他。”
“好好好,懷甫你別急。”劉大夫蹲下來去把脈,蕭複連躲都沒處躲去,隻能控製脈象,免得這郎中發現自己武功高強,身強體壯,跪個十天半月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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