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已經不止一次問這個問題。
魏章頓了一下,才說:“容容的病還沒好,要不多養養?”
那一開始,魏章說這事在給奚容治病的時候,奚容每一根頭髮絲都寫著抗拒,好似魏章要害死他一般的。
如今,這麽久了,也知道魏章確實在給他治病。
從前吃那麽多藥,也不見好,身子越來越差,半點累都受不住,一會兒不吃藥便要歸西了一般。
如今倒是還能在院子裏多逛幾圈。
也沒有那麽依賴藥物。
多是不用吃藥,每日吃一些,都是溫性的藥物。
身子骨舒展了些,人是肉眼可見的,多了些紅潤。
雖還是一副纖纖細雪白的骨體,冰清玉潔天上人一般,氣色卻好多了,人瞧著比之前更為漂亮的幾分。
若是不經意一看,能愣個好一會兒。
奚容說:“都兩個月了,你要關我一輩子嗎?”
確實也是很久了。
皇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聲勢浩大的將他從邊境召回長安,如今也不賜婚,也不做下一步動作,他把奚容關在在家裏名不正言不順的,長安人都在傳他,說他把燕國的質子殿下囚禁在屋子裏不準他出去,日日夜夜作弄人。
更有甚者說燕國質子是個病秧子,經不起魏章那大身板的折磨,如今恐怕已經……
這個傳言愈演愈烈,二皇子、安王、鄭國公世子等一行人三番兩次來找麻煩,就差把他宅院給掀了。
好在他帶了奚容精兵侍衛回來,也不至於被人拿捏。
魏章是可以放奚容回去的。
奚容如今半個月才發病,已經漸漸斷了對從前的藥物的依賴,回去請個好大夫也是可以的。
可是,若是發病時,他不在他身邊,奚容是不是要抱著從前給他暖床的賤人哭了呢?
一想到這樣,簡直要把那啞奴殺了。
偏偏奚容還問起,“我的侍衛有沒有來尋我?”
魏章沉下了臉。
果真是想起了他那侍衛。
當然是找了的,如今就在這宅子裏,就在這地牢裏關著,關得死死的。
魏章說:“沒有。”
便是說沒有又是如何?那啞巴也說不出話來。
如此又是沒說話了。
奚容在院子裏走了會兒,感覺到乏了便要去睡覺。
那房間其實是魏章的,一直不給奚容開其他床鋪,如此隻能睡這兒,被子是上好的軟和的棉花,奚容一睡下去如同在雲朵中陷進去一般的舒服。
魏章不說話,先一步給他暖了暖床,奚容的餘光瞥見他,待他過去的時候魏章又連忙從床上下來,睡在了榻上。
他若是不發病時,魏章一般是睡那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