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回的早，陸明朗六點多就到了實驗室，本以為能悄悄在實驗室裏趴著眯一會，哪知林湖來得更早。
林湖身著白大褂，站在實驗室裏，聽見聲響後，他轉頭看了過來，初升的太陽灑下藹藹晨光，落在四月清晨的涼意中，也落在林湖的眼裏，然後凝成陸明朗的身影。
林湖狹長的眼眸微眯，露出與以往相同的笑意：“這麽早？”
“為了不遲到，老子通宵了！一早趕回學校的。”陸明朗憤憤地看著他，然後一愣：“你的臉怎麽了？”
林湖摸摸淤青的嘴角，挑眉笑道：“怎麽？心疼我？”
說著，他靠近站在實驗室門口的陸明朗，突然伸手去攥他的手，陸明朗一愣，將手收了收，但是還是被林湖攥住了：“你手好涼。”
“廢話，剛從外麵回來，被風吹的。”
“借我用一下。”林湖拉起陸明朗的手，覆在自己淤青的嘴角上，冰涼絲絲滲入肌膚。
“你今天怎麽了？好不對勁啊。”陸明朗猛然抽回手，疑惑不解。
“沒什麽。”林湖轉過身，走回實驗室：“你回去吧。”
“嗯？？？我？回去？”
“是啊，你不是說你昨天通宵了嗎？實驗暫時不用做了，回去補覺去。”林湖側過身勾笑看著陸明朗。
陸明朗生怕林湖後悔，轉身就溜，跑到實驗室樓外後，陸明朗這才頓住腳步，他看著剛才覆在林湖唇角的手，餘溫殘留，蔓延全身。
陸明朗收掌握拳，心底略有不安地向宿舍方向走去。
而此時，林湖在實驗室歎了口氣，又揚起一個無奈的笑容。
昨晚，林湖和那名小男生開了房後，就在小男生勾住他脖子索吻的那一瞬，林湖突然想起第一晚時，陸明朗說過的話。
陸明朗說：“你沒喜歡過人吧？”
陸明朗還說：“等你喜歡上一個人，就能明白了。”
是啊，林湖明白的。
明白現在的衝動不過是之前見到齊寒的慍怒，明白為什麽懷裏的男生軟媚勾人，可自己滿腦子卻都是陸明朗的事情。
他還明白了，情欲還有一個字，是情。
欲望確實可以發泄，他可以從中獲得快感和歡愉，但是他沒辦法獲得幸福和滿足，因為沒有情意。
沒有情的欲和沒有欲的情，都是殘缺不堪的。
林湖覺得自己若是看清了這件事，還要一錯再錯，未免有點可悲了，於是他笑著推開懷裏的小男生，無辜地說：“對不起，突然對你沒有興趣了。”
過分的話語換來的自然是狠狠的一拳，男生揍完人生氣離開，林湖捂住淤青的嘴角，掏出手機，默默地和過去所有的床伴炮友都斷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