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棠盯著他古井般幽深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語氣平靜,心中卻沒來由得一陣發毛,總覺得此時的辭淵……莫名有些偏執和危險。

可若是仔細去看,又看不出任何問題,麵前的男人什麽都沒有變,容貌氣質依舊俊美清冷,是那高高在上的正道魁首,如神似仙。

“我知道啊,師尊對我最好了~”

人在屋簷下,不管心中怎麽想,大魔頭都不得不低頭,笑著撲進麵前的男人懷裏,“他們都是壞人,隻有師尊真心對我好!”

辭淵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和往常一樣抱住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眸中閃過一抹猩紅。

清棠,我的清棠……你怎能為了離開我,不惜考慮與他人結成道侶?

你乖一些,不要逼師尊,師尊還不想這麽快就用上那鎖鏈,將你日日夜夜鎖在床上……

或許是自己暴露了還沒死心想跑的事,寧清棠明顯發現辭淵對他的態度有些變了,當然不是變得不好了,而是更變態了。

不止用繩子栓他,還不許他走出這道門,根本不給他逛穹音宗的機會,別說是看美人了,他就是想看看風景都不被允許。

偏偏他剛惹了人家,現在還不敢鬧,隻能時不時的歎口氣,坐在桌子上生無可戀,偶爾拿吃靈果剩下的果核往旁邊扔,去砸閉目調息的某人。

直到傍晚時分,他明顯感受到了熟悉的魔氣,激動得從桌子上跳下來,辭淵才睜眼起身,帶他走出房間。

兩人剛出門,一轉頭就遇到了隔壁站在門口的栩音,栩音正盯著正南方眉頭緊鎖,見他們出來才收回目光,嗓音帶著些疲憊,“便是這股魔氣頻擾,氣息強大,四處彌漫,卻無論如何都尋不到源頭,近日來愈演愈烈,已然侵蝕了宗門內外不少靈植,相鄰的一些小宗門也不堪其擾,損失慘重。”

辭淵沒說話,隻看了寧清棠一眼,寧清棠微不可察的朝他點點頭,示意這就是自己的魔氣,源頭定然是本命劍碎片,也就是茵兒的殘魂。

“劍尊可有什麽發現?會是那魔頭寧刹卷土重來嗎?”栩音憂心忡忡的詢問。

“應當不是。”辭淵表情嚴肅的搖搖頭,“寧刹已然身死道消,即便是有殘魂在世,也絕不敢現身見人,更遑論如此不加掩飾的作亂,本座懷疑是什麽凶獸盤踞此處,魔氣如此磅礴,隻怕打鬥起來會傷及不少無辜。”

他都說起打鬥時的事了,栩音有些震驚,“劍尊的意思是……要親自動手?”

“嗯。”辭淵微微頷首,端的是一派悲天憫人的正道魁首模樣,“讓其他人都撤出去,莫要留在此處添亂。”

白衣劍尊迎風而立,除魔衛道護蒼生,仿若一人撐起了天地,這如同救世主一般存在的俊美男人,哪個女子看了能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