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辭淵用力握住他的手腕,“你重傷未愈,即便你全盛時期與饕餮動手也必定兩敗俱傷。”
“不是還有你嗎?饕餮動手你還能幫忙,你在外圍與它交手,茵兒這裏我扛著。”
寧清棠安排得明明白白,辭淵卻遲遲不肯放手,“我盡量護著她的神魂,你若被饕餮打傷,傷了根基不止影響日後修煉,就是身體也……”
“你也說了,隻能盡量護著,辭淵,連你都不敢保證茵兒安然無恙,你覺得我會放手不管,拿她性命去賭嗎?”
一向表現得沒心沒肺的大魔頭,此時冷眼與他對視,屬於魔尊的氣場毫無保留,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她如今隻是一縷殘魂,以她的修為,神魂殘缺一縷必死無疑,若這縷殘魂被打散,什麽根基什麽影響修煉,比得上茵兒的性命嗎?”
辭淵指尖僵了僵,卻還是沒有放開。
“當年她能用血肉祭劍護我,如今就是要拿我性命換她安好,我也心甘情願。”寧清棠甩開他的手,語氣越發冷淡,“我是無惡不作的魔頭,但我也有我想護著的人,你若理解不了,那就別管我了。”
辭淵確實理解不了,他修無情道,對世間萬物平等淡漠,活了幾千年也就把寧清棠一人放入了心中,在他眼中茵兒的性命甚至比不上寧清棠的發絲,要讓他如何理解寧清棠拚著傷了根基影響修為和壽命,也要確保茵兒安好?
甚至用他那對旁人不帶絲毫感情的觀念來分析,此時此刻茵兒幾乎可以算得上他的仇人,因為茵兒的存在會讓寧清棠受傷。
殺念一閃而過,但殺氣卻是實打實的流露了出去,辭淵滿腦子都是寧清棠的安危,自己都沒有察覺,卻被寧清棠準備的捕捉到了,漂亮的狐狸眼徹底冷得沒了溫度。
“辭淵劍尊,你想做什麽?”
新月劍出現在那柔荑似的手中,劍尖直指自己,辭淵眼中閃過些許慌亂,“我……”
“這便是無情道嗎?”寧清棠手裏握著他送自己的劍,語氣嘲諷,“辭淵劍尊無情道大成,不近人情才是正常的,倒是本尊太過自作多情,竟還指望你來幫忙。”
不管眼前的男人留著自己有什麽目的,此時的寧清棠都不在意了,他和茵兒已經算是窮途末路,前有饕餮後有辭淵,無論如何都是勝算渺茫。
“你我本就正邪不兩立,真有了些交情也好,互相算計也罷,打得你死我活的前塵過往暫且不提,隻說今時今日,入這穹音宗之前,我從未想過與你撕破臉,也是真心相信你會幫我救茵兒。”
寧清棠收了劍,挺的筆直的腰背也隨之彎了些許,再不見張揚傲氣,隻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語氣漸弱,“辭淵劍尊,我寧清棠這輩子沒求過任何人,今日算我求你,放過茵兒,你幫我救回她,日後你是拿我煉丹,還是取我性命救你心上人,我都心甘情願,絕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