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皮皮想了想,說:“那你們狐仙不能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他嗎?”修鷴搖搖頭:“狐族是個非常鬆散的種群,我們分散在深林城市,各自修習,平時極少聯絡。戰爭與我們無關,從來都是頭人之間的事。”皮皮正要說話,紫光忽地一閃,那顆懸在半空的珠子突然子彈般飛了回來,消失在賀蘭靜霆的口中。正摸不清發生了什麼事,賀蘭靜霆忽然醒了。
他的頭偏了偏,對修鷴道:“有人敲門。”
“是不是趙鬆?”
“你們留在這裏。’她沒有直接回答,“我去看看。”
說完,他大步向山下走去,眨眼間便消失了。
大約這片刻的“月光浴”給了他暫時的元氣,他行動居然十分敏捷。皮尹皮拾起地上的盲杖,對著黑黯黔的山道說:“哎,賀蘭,你的手杖!”她拔腿要追,被修鷴一把攔住:“別去。他若去見趙鬆是不需要盲杖的,隻用追蹤氣味即可。”
皮皮的心咚咚亂跳,急得亂了陣腳:“那他會不會有事?你要不要去幫重他一下?”
修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讓我留在這裏照應你。”
“我不需要照應,你若真的不放心就把我關到井底,那裏絕對安全的。”
“到口前為止,趙鬆還不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不然你的麻煩就大了。
“那他們現在會不會動起手來?”
“不會的。’,他說,“我相信他是來談判的,祭司有祭司打交道的規則。”
她心亂如麻地在山頂上等。豎起耳朵聆聽山下的動靜。如果真的打起來,不會沒有一點響動。
默默地等了好久,她看了看手錶,才過了不到十分鍾。可她的心頭卻被一種不祥的預感攪動得坐立不安。她站起來,圍著井欄轉了一個圈。月光平靜地灑下來,風有點兒冷,他們第一次在井底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時頭頂隻有一個圓圓的天空,幾粒星辰閃著孤光。但月色與今夜一樣柔和。
遠處模糊的山影被城市的夜燈襯得微微發亮,天際間有層紫光,分不清天與地,彷彿盤古開天那般混沌。
過了一會兒,修鷴終於說:“我們下去看看,趙鬆己經走了。”
修鷴的步子大,皮皮心急,兒乎在跑。
他們在客廳裏找到了賀蘭靜霆。
他仍然穿著那件光滑如絲的純黑睡袍,卻在吸著一支菸。
房間裏沒有點燈,卻點了幾支古老的巨燭,整個屋子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皮皮從沒見過賀蘭靜霆抽菸。不過,那件曳地絲袍很配他的身材。他看上去像位末代貴族那樣雍容而頹廢。煙在他手指中兀自燃燒,而他則垂首陷入沉思。
皮皮輕輕走過去,問道:“趙鬆來過?”
他點點頭。
“他……你們……沒什麼事吧?”
他搖搖頭。
然後他看著修鷴,指了指對麵沙發上的一個帆布小包:“我給你們買了機票。這段時間,我希望你帶著皮皮到遠處逛一逛。等我和趙鬆了結之後,你們再回來。”
修鵑一動不動地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了結?”
“三天之後。”
“他是想趁著你的傷尚未恢復早點下手。你不應該答應他!”修鷴道,“不如我代你去會會他,你帶著皮皮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