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身體的疼痛對抗的同時,楚昭也一直分心留意著林行之,聽到他和南星說話,楚昭招手叫他,“過來。”
林行之乖乖走過去,看著楚昭的樣子越發難過,偏這人像早已習慣似的,還能衝他笑。
林行之不高興,癟著嘴說,“你別笑了。”
笑起來比哭還讓他難受。
“好,”楚昭很順從,“那你給本王笑一個。”
林行之抿唇,他笑不出來。
楚昭也不難為他,同他說起了不能用冰盆的原因,“若是能緩解,又叫什麽折磨呢。”
發作時是最難受的,要熬最少兩個時辰,熬過了才是紮針放血的時候,他那位好父皇要的就是他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楚昭給林行之看自己的手背,青筋鼓得越發明顯,林行之也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裏麵在蠕動的蟲子,它們比起最開始,長大了。
楚昭指著蟲子說,“這些玩意兒會順著我的身體我的血,一點點爬到我臉上,會很難看。”
楚昭曾經問過南星幾人,他發作時臉是什麽樣的,幾人沒敢瞞他,實話實說,說像從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鬼。
難看,凶狠,還令人恐懼,尋常人隻看一眼就可能嚇到徹夜難眠,是楚昭最不想林行之看到的模樣。
林行之可勁兒搖頭,“不難看,什麽樣都不難看,王爺在我心裏就是最俊的。”
他隻覺得心疼,兩輩子啊,這樣的痛楚昭每個月都要承受一次,還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林行之握拳,對楚昭說,“我會替你討回來的,”替他,也替自己,他要讓他們不得好死,更難以安寧!
林行之眼中迸發出決絕恨意,冷的滲人。
也將在場除了楚昭以外的人嚇了一跳,都沒想到這位看著溫溫和和沒什麽脾氣的小少爺竟能露出這麽可怕的眼神。
而楚昭很高興,翹著嘴角,還伸手在林行之頭上摸了下,摸得他腦袋發熱,“好,我信你。”
話音剛落,楚昭就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彎下了身,身子顫抖著,呼吸急促,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楚昭手死死扣著木板,手背上的蟲子像吃飽喝足一般開始撒歡,四處遊竄。
“啊額……”楚昭極力隱忍依舊控製不出痛吟出聲,熱氣上升,楚昭麵如充血似的紅,汗如雨下。
“啊……”又叫了一聲後,楚昭驟然用力推了林行之一把,嚴聲吩咐,“南星,帶他走!”
林行之看見蟲子出現在了楚昭臉上,如他所說,順著他血肉一點點往上爬,像要住進他腦海中。
蟲子不好看,撐著楚昭的臉使其變了形,似乎還很癢,楚昭一直在控製自己的手不往臉上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