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大明湖畔暖風習習,沿著湖邊的一排排楊柳剛剛抽出嬌嫩的新芽,一絲絲的柳條隨風飄蕩,似乎是在撩撥著過往的遊人,三三兩兩的士子佇足在一起,品評著朝政時事,文人騷客,好一副萬物回春的場麵……
“奶奶的,有辱斯文,世風不古啊!”景航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侶身上收回來,義正言辭的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是,是,景哥說的是,該殺……”
“恩?”
“不是不是,是該罵,對,該罵。”
“我就說嘛,他們隻是在進行一項發乎情止乎禮的活動,罪不至死啊不是。嘖嘖,真大,最少36c!”
“景哥,什麼36c啊?”
“咳咳,沒事,江湖上的一種毒藥,我給你說啊小傑,你千萬不能碰那東西的,會死人的,明白不?”
看著景航又在胡言亂語了,張傑急忙岔開話題道:“是是,不知道景哥你今天有沒有空,我們掌櫃的想見見你。”
景航聽完並不急著答話,而是慢慢悠悠的原地踱起步來,直把一旁眼巴巴望著他的張傑急得滿頭大汗,這才開口道:“見倒是可以見,不過……”
“不過什麼?景哥您說,我一定傳達給掌櫃的。”
“小傑啊,你也知道,我沒家沒口的,一天也吃不上一頓熱飯,不瞞你說,我這肚子已經好些天沒沾過葷腥了,你看……是不是?”
張傑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傻兮兮的問道:“是不是什麼啊?”
景航聞言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是不是讓你們掌櫃的請我吃頓飯啊。”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掌櫃的已經在醉仙樓擺好宴席,就等著景哥您大駕光臨了。”說罷便急忙拉著‘不情不願’的景航向延邊城內行去。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醉仙樓門口,因為正好是午飯時間,再加上這醉仙樓的老板原來是宮內的禦廚,手藝自然是十分的了得,所以本來十分寬敞的店門前早已被各色的行人和馬車擠得水泄不通。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七拐八鑽的這才擠進了大廳。
還不待景航站穩腳跟,一個身著赭色袍衣的中年男子便急忙向著二人行了過來,一看就是早有準備,等了很久的樣子。
“哎呀,景兄弟,可算是把你給等來了,你要是今天不肯賞光的話,這一大桌全蟹宴我可還真是吃不完了,嗬嗬。”
這中年人約莫四十歲上下,長得方麵劍眉,倒是有種說不出的神韻,但那雙看似普通的眼睛偶爾之間有一絲精光閃過,一看就是個精於市儈的人物,不消說,自是張傑口中的掌櫃了。
“哪裏哪裏,掌櫃的客氣了,小傑說今天您要請我吃飯,景某不勝榮幸啊!這不巴巴的就趕來了。”景航笑眯眯的說道。
“嗬嗬,來了就好,景兄弟咱們這就上去吧,邊吃邊聊。請!”
“掌櫃的請!”
一頓謙讓之下,三人這才一起走進早已定好的雅間。這醉仙樓不愧是延邊城第一大酒樓,雅間內裝潢的十分考究,暗紅色的主格調給人一種十分溫馨的感覺,讓食客感覺仿若在家中一般,看來這醉仙樓的老板沒少在這方麵下功夫。
三人分主次坐定以後,一旁侍奉的小二便對門外高聲唱喝道:“傲梅閣上菜!”
不消一會,十餘個身著粉紅連裙的妙齡女子魚貫而入,每人手中都托舉著一盤菜肴,有條不紊的將它們都擺在了桌子上以後,這才輕輕的鞠了一躬,掩門離去。景航看著這陣勢,不由得有些微微詫異,難怪醉仙樓生意這麼好,估計這食客八成都是衝著服務員來的啊。
從一進房間,掌櫃的就在悄悄觀察著景航的一舉一動,這會見景航似乎有些失神,當下心中不由大定,暗哼一聲:“土包子一個,看來今天的事情十拿九穩了。”但表麵卻似乎是更加的熱情,笑嗬嗬的開口道:“來來,景兄弟別光顧著看美人了,快嚐嚐全蟹宴,這蟹啊就得熱著吃,冷了的話口感可就差著一成了。”說罷,便殷勤的將一隻碗口般大小的螃蟹夾到景航的碟中。
景航倒也不客氣,推辭了兩句之後,便埋頭大吃起來,掌櫃的見此便也不再言語,跟著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景航一邊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打著飽嗝,一邊拿著牙簽剔起牙來。一旁掌櫃的見此,便也停下手中的筷子,拭了拭嘴角開口道:“景兄弟可曾吃好了?”
“好了好了,不瞞掌櫃的說,這是我最近幾天吃的最飽的,還得多謝掌櫃的了。”說罷,景航對掌櫃的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