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航又是一通好哄,蒙萌這才勉強不再追究剛才的事情,但那厥的老高,似乎都能掛上一瓶油水的小嘴,還是給景航提供了一個危險的信息:這妮子現在可惹不得。
本來景航是準備走著去桃園的,可蒙萌也要跟著前去,這待遇可就不一樣了。隻見梳寶齋門外停著景航第一次見蒙萌時的那輛雅致馬車,還有坐在車邊擠眉弄眼的車夫小六子,想來是蒙萌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看了看蒙萌因哭泣過後還有些微腫的眼睛,景航自覺地打發了坐到車廂內的想法,心甘情不願的和小六子擠到了一起
,畢竟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
陽春三月的天氣永遠是那麼和煦,沒有夏的酷熱,沒有冬的嚴寒,也沒有秋的悲涼,總之給人一種心情暢快,神清氣爽的感覺。所以這萬物複蘇的季節,也是少男少女們春心萌動的季節,自然而然的,這桃園賞花會也成為了延邊城才子仕女們眼中的相親會,蟄伏了一冬的人兒,終於在這裏找到了一個感情的釋放口,所以這桃園賞花會總會像這粉色的桃花一樣,充滿了旖旎,充滿了才子佳人的美麗故事。
但凡事必有例外,最少景航就不是這樣想的,因為他現在很痛苦,非常的痛苦。都說女人愛記仇,景航可算是見識到了,就因為早上他那句無心的話,蒙萌一路之上就紮著架子跟他抬起杠來,一副你說先有雞,我便先有蛋的無賴摸樣。本以為到了桃園,看看美麗的風景,蒙萌能消停一會,但事實總是不遂人願的。
“恩,旭日初升,桃花環繞,舉目盡是一片生機,當真是一方室外桃源。”景航站在一顆盛開的桃樹下高舉著雙手,一邊感受著天地間最純正的生命力,一邊忍不住的感慨道。
“哼,這花也不香,這陽光也不暖,哪裏好了。”蒙萌儼然還是那副永遠不敢苟同景航意見的架勢。
聞言景航翻了翻白眼,很是無奈的說道:“我說小姑奶奶啊,這歉我也給你道了,你也說好不生氣了。你幹嘛還老是跟我過不去啊?”
蒙萌聽罷‘撲棱撲棱’的眨了兩下大眼睛,很是無辜的回答道:“我有嗎?這花本來就不香哎。”
“好吧,你贏了。”景航情知自己說不過蒙萌,當下也不再和她拌嘴,瞅了瞅四周便向前邊圍在一起的一堆遊人行去。
還未近前,景航就聽見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說道:“各位公子小姐,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回今生的擦肩而過。今日你我既然能相聚在這桃園,怕是結緣十世有餘。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
“就是就是,我們都是佛前的有緣之人。”
“我看怕是十世都不止吧。”周圍的人顯然很是讚同男子的觀點,一個個的隨聲附和著。
眾人應和的當口,景航已經來到了人群中間,隻見一個劍眉星目,麵如玉冠,年約二十上下的英俊男子正站在眾人的中央,儼然一副魁首的派頭,想來剛才的話就是此人說出的。果不其然,隻見男子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這才繼續開口道:
“既然今天緣分讓你我相識,在這萬物複蘇,草長鶯飛的季節,我們是不是應該辦上一場賽詩會,這一則對我們其中本就相識的人來說,可以檢驗一下大家前幾個月的苦讀功夫,這二則嘛,今日咱們這些初見的朋友,也剛好交流一番,以免辜負了那五千次的回眸。你們說好不好。”
吟詩作對,賞花詠景這些對古人,尤其是古代的士子來說,是一件文雅之極的事情,所以男子的話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極力讚成,一個個的登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所謂的賽詩會,景航之前還是略有耳聞的,說的好聽點那叫大家一起交流心得,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大家一起顯擺自己的詩詞,捎帶著損一損別人的作品。所以,景航對此並沒有很大的興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剛才的那個男子開口說道:“今日為求大家盡興,張某願意出白銀百兩作為此次賽詩賽的彩頭,雖然不多但聊勝於無,還望眾位切莫藏私,盡情發揮一番便是。”不消說,眾人自是激情更加高漲。
原本準備離開的景航聞言停下了腳步,百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雖然自己得不到,但看一看熱鬧也是好的。
這賽詩賽的就是機智,所以有一條本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所作詩詞必須應景,以免有人事先作弊。所以男子話音剛落,眾人便急忙思索起來,以期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