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薄暮:“……”
明顯不想和她有更進一步的交談。
但她卻想和顧予多說些話,就像伯母說的,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一想到這裏,她的呼吸便有些重,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絞盡腦汁道:“伯父伯母的性格都很溫和,對你也很好吧?”
“是啊,不然我怎麽能這麽理所當然地啃老呢?”
薑薄暮歎了口氣,目光瞥見那枚布偶貓的火漆印章,試探著問:“晚安還好嗎?”
顧予的話終於變多了一點:“挺好的,就是換了新環境又害怕了,最近在我朋友家,過兩天我去接它。”
薑薄暮道:“可是過兩天你就開學了,晚安怎麽辦?”
她在思索要不要提議將晚安放在自己家裏,又怕顧予不答應,進退兩難之際,顧予簡單解釋:“我住校外。”
“這樣啊……”薑薄暮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遺憾,“伯父伯母答應了嗎?”
顧予愣了下,這才想起還沒告訴爸媽,隨口道:“一會兒我和他們說一下。”
“好,”薑薄暮頓了下,還是問道,“你一個人住嗎?”
顧予幾乎要脫口而出“怎麽?你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幸好腦子反應快,點了下頭。
薑薄暮有些擔憂:“似乎不太安全,你要不要找個同學合租?”
顧予哼笑一聲,淡淡道:“算了吧,我怕我日久生情喜歡上她,畢竟有一個前車之鑒。”
她有些慶幸沒有將自己十六歲就暗戀薑薄暮的事情告訴她,不然現在肯定想不出這句話刺她。
薑薄暮握著印章的手緊了又緊,複又鬆開,輕聲開口:“挺好的。”
顧予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喃喃著問:“你說什麽?”
“我說可以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挺好的,”薑薄暮仰臉朝她笑得溫柔,“薰薰,我會祝福你。”
她可以和任何人談戀愛,唯獨不能是自己。既然她們不可能,何必耽誤她的青春。
薑薄暮清醒地想著,指尖微顫。
“好啊,”顧予無所謂地笑著,“等開學之後,我找十個女人尋歡作樂,在家裏開淫.趴。”
“你不會的。”
“確實不會,”顧予平靜道,“誰讓我這麽喜歡你呢?”
隱藏了四年的喜歡,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可對方卻不會有一絲回應。
顧予卻偏要一個回應,反正已經這樣了,還不如破罐子破摔。
她直視著薑薄暮,想為自己的四年畫上一個句號。
“你對我有過一分心動嗎?”
薑薄暮一直沒有開口,顧予露出一個淒慘的笑,又是和以前一樣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