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信封(1 / 2)

海水,一浪衝一浪

不斷翻騰

細雨,隨風飄搖

紛紛飛舞

黑夜,漸籠大地

吞噬憂傷

月光,隱於烏雲

微撒溫柔

淚珠,默然滑落

融入大海

一聲聲,一幕幕

盡是不舍

聲聲笑,幕幕情

化作歎息

鷹飛長空,雁過無痕

歲月豈堪重來

步步遲緩,回首頻頻

欲伸手卻轉身

——我到底,該不該愛你?

樹靜,風止,浪平

我在原處

不止不息,永遠的

凝望你

——————夏雲

信封,一個普通的雜誌般大小的信封,靜靜的躺在眼前。

夜,逐漸的深了。

咖啡廳愈加的清冷;從15層的落地玻璃望下去,眼底的這個城市的主幹道已是車輛稀疏。許是月圓時分,大片的溫柔的月光傾灑在馬路上,為偶爾經過的汽車和行人披上了輕柔的外衣。

靜寂中猛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醒了我,在服務員探詢的眼光中我快速接通了電話:“喂”。顧毅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快十二點了,我去接你。你在哪?”一刹間我竟有些哽咽。我壓抑著內心翻騰的複雜的情感,用盡量平靜的語調低聲說:“我還在咖啡廳。你過來吧。”

微微的吸了吸鼻子,我站起來,拿起手袋,視線觸及桌上的信封,我,該拿走信封嗎?是該把它銷毀,當做它從未出現;還是把它拿走,留待日後細看?如果拿走,是該帶回家,還是該藏在別的安全的地方?理智告訴我,該迅速打電話給呂清,把信封交給她保管好;可事實上,我卻用另一隻手拿起信封,走向來時顧毅送我下車的地方。

顧毅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車,扣好安全帶,把手袋和信封隨手放在腳下。他瞥了一眼,隨意的問:“信封裏是什麼?”我看著眼前向前無盡延伸的公路,有些疲憊的說:“哦,是上次我漏在呂清車上的材料。”他轉過頭來看了看我,關切的問:“怎麼了?”“沒有,呂清說了個比較震撼的案例,我的心有些不舒服。”我閉上眼睛,把頭靠在座椅上。我感覺到他溫暖的大手輕輕覆蓋著我的手,一如往常般傳遞著細致的關懷和寵愛,而我的心,卻不再如過往般慰籍與快樂。

回到家,他左手拉住我,把我固定在他的眼前,右手輕撫著我的額頭、眉毛再到臉頰,眼中盛著滿滿的,滿滿的,愛的溫柔,讓我彷徨的心更是迷失。把我擁入懷中幾秒後,他放開我,親親我的額頭,微笑著說:“先去洗個澡。我去書房,很快就好了。”

我拿著炙手的信封走進房間,第一次反鎖了房門。該把信封藏在哪裏?藏在衣櫃裏我的疊好那堆衣服裏?或是平日裏我放小飾品的抽屜裏?

其實,我多慮了。他根本從不動我的東西,哪怕是擺在書架裏的我的書,偶爾他想翻閱,他都會拉過我來,溫和的說:“小雲,你好像有本xx書?幫我拿過來,我想看一下。”開始的時侯我以為他隻是懶得去拿,漸漸的我才發現,他是在給我自我的空間。

我搬進來後,他從不主動評價我個人的東西,不管是我帶來的衣服、書、小飾品等,還是我對家裏作的改動如添置東西、變化擺設等;也從不關注與我的物品有關的事情,哪怕我在書櫃裏屬於我的位置或自己的抽屜裏鼓搗半天(有時我會心血來潮大規模的整理東西),他絕不問我在幹什麼,更不會湊過來看,似乎一涉及我的東西,他都駐足站立,讓我有足夠的空間做想做的事。——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那是,愛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