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皓塵一臉沒有表情地進房來,安淩也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起身跟他理論起來。“你賠我孩子,你賠我孩子。”
“你怎麼不告訴我孩子的事呢?”夏皓塵看著她的麵龐,十分後悔地說,孩子,是因為他而沒有的,沒了孩子,是他的錯,是他的錯。
安淩見他一副後悔當初的模樣,頓時火氣都來了。“告訴你能怎麼樣,難道你能不納妾嗎?嗬,你不能,而我,不能讓我的孩子知道,他的父親是個妻妾成群的人,這樣會顯得父愛很廉價。”安淩痛苦的閉上自己的雙眼,告訴他,那也是要給她時間的,而他,一點時間都不給她,一點時間都沒有,讓她怎麼跟他說呢?
夏皓塵一臉僵硬地站在原地,原來是自己的錯,全部都是他的錯,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是他,扼殺了他們的孩子,是他,將她越推越遠,原來,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放了我。”安淩冷酷無情地對著他說,話中半分溫度都沒有,她的一切,都已經消失殆盡了,連唯一僅有的也被奪走了。
“不行,我不準。”夏皓塵聽到她說的“放開她”就緊張了,他不能,他無法放開她,也不準她離開。
“放了我吧,你隻是一時覺得我與常人不一樣,隻是一時的新鮮而迷戀上我,過一段時間,你會發覺,我其實很普通,所以趁你還沒厭倦我的時候,放了我吧。”安淩聽到他的拒絕依然沒有半分動容,依然是編著借口,希望他能放她離開,離開這個傷心地,越走越遠。
夏皓塵看著她,鄭重聲明:“安然,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準,我不準你離開我的身邊,我不準。”
“安然,嗬嗬。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嗎?我不是安然,我隻是安家的庶女二小姐而已,一個代嫁給晉王爺的新娘而已。”安淩撕心裂肺地朝他喊著,到現在。他還荒唐地覺得,到現在,他也隻能這樣,實在是有夠好笑的。
“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說出口,自從你踏進王府的第一步,我就知道了,你並非安然。”夏皓塵反駁著她,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都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安淩站在原地,並沒有因為他的反駁而嚇到,有點淒涼的聲音響起:“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放了我,你要娶的是安然,而並非我。”
“你要去哪裏,你要去哪裏?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裏?”夏皓塵抓住她的肩膀,輕輕搖動著她,不敢太激動,而是稍稍控製自己的力度。
“離開你,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傷心地,離你遠遠的,永不相見。”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成分,那樣莊嚴且肅穆,多麼抉擇,多麼想要脫離他,離開他,安淩就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感情的目光顯得多麼銳利。
“好一個永不相見,好一個永不相見。好,我放了你,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了,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夏皓塵聽見她如此堅決、堅定地說著永不相見這四個大字,他仿若被刺激了一下,瞬間決定要放她離去。既然強求不來的話,自己又何必不要臉地強拉著她留下呢,世界上,沒有勉強的事情。
安淩看了他一眼,咬著牙堅定地說:“求之不得。”
安淩邁著腳步離開了,略顯沉重,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她是多麼想離開的,現在這份舍不得又是怎麼回事?搖搖頭,決心不理會這矛盾的心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安靜的房間裏隻剩下夏皓塵一個人呆呆地站著,沒有半點動作,沒有半分聲響,隻是心裏好像被人重重地敲擊了一下,那麼痛,那麼深。
安淩走了第一天。原來她叫安淩啊。夏皓塵一個人站在池塘邊,抬起頭仰望著有些陰沉的天空。自從她離開,天就開始變壞了,昨晚好像下了一場大雨,她應該會回安家吧。夏皓塵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夫君這份職務,想來都是他做得不夠好。
安淩走後的第二天,他的麵龐稍稍變得蒼白起來了。起床的時候,他總是習慣性看著床裏,就好像她還在,而他每天都會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如此安逸。隻是,她走了。
安淩走後的第三天,府裏的人終於覺察到不對勁了。連府裏的管家都問他,王妃到哪裏去了。嗬嗬,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怎麼回答呢?她都不告訴他,她到底去哪裏了?
她走了,走了幾天,為什麼她要走呢?為什麼她就不能呆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不要離開呢?他們兩個一直過著這種生活不好嗎?
安淩走後的第五天,夏皓塵終於采取行動了。
“來人,準備馬車到安府。”夏皓塵終於沉不住氣地要到安府去找安淩了,那個讓他相思成疾的小丫頭,那個他自己拿她沒辦法的調皮小鬼。
“晉王爺,您怎麼來了?”宰相安修聽到下人報告晉王爺來府,便趕緊出來迎接。親眼見到夏皓塵來安府,安修一臉迷惑,夏皓塵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