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南郊,平野之上,打完前哨戰的兩派世家子弟,相隔百步,互相瞪著對方,此時他們身後,越來越多的人湧了過來。披著斛律光的灰色外衣,李昂感受著四周如火的灼熱氣息,想起了以前那逝去的青春,眼神裏有些懷念。
月正中天,平野上,七千世家子弟各執棍棒,互相對峙著。看著雙方走到陣中的兩人,李昂不由看向身旁的慕容恪問道,“那幾個人是誰?”
“咱們這邊的是鎮北將軍(先祖呂布)的世子呂盛,他對麵那個是中書宰相尹賀的長孫尹劍,聽說前陣子細柳營裏咱們的人吃了大虧,今夜就是要和那群小白臉討個說法。”慕容恪答道。
陣中央,呂方看著對麵的人,如墨的眉一振,冷聲道,“既然你們不肯磕頭賠罪,那就沒什麼好講的了,打!”暴喝聲裏,他身後,早就按奈不住的那些軍武世家子弟衝了出去。
李昂拿著白蠟杆的木槍,看著前方清一色白衣的文官商人家的子弟,忽地覺得自己來對了,這樣的亂戰,正好讓他試一試這段時間‘極柔之槍,極圓之槍。’的進境。
槍影千重,李昂執著白蠟杆,在人群裏衝出了一條路來,隻看得他身後慕容恪那幾個本家兄弟睜圓了眼睛,他們本以為這個和慕容恪認識,看上去和和氣氣的李公子,就算會武藝,也不過是一般而已,哪想到竟是這般悍勇絕倫,在他麵前,根本無一合之敵。
一點黑影,後發先至,李昂搶在那砍向慕容恪的人之前,一槍擊飛了他,救了慕容恪一回,“跟在我身後。”沉聲間,李昂白蠟杆子縱橫間,殺向了對方的本陣。
跟在李昂身後,慕容恪隻覺得身上的血沸騰了起來,看著文官商人子弟本陣裏的那麵白色大旗,他覺得今夜他或許可以親手拿到那麵旗幟。
站立在本陣的尹劍,看著一路殺來的李昂,皺起了眉頭,看向身旁的人道,“那個人是誰?”
“不認識,不過他身邊的是慕容家的人。”尹劍身旁的人答道,眉頭也皺了起來,顯然也是不明白這突然冒出來的高手到底是什麼人。
“派人去攔住他,不能再讓他往裏突進來了。”尹劍冷冷掃了一眼,沉聲道,今夜和那班蠻夫定下這奪旗之約,說什麼也不能輸了去。
呂盛看著李昂的方向,眉頭也是皺了起來,他不記得自己今夜召集的人手裏有這麼個厲害的家夥,他看向身旁的好友道,“那個人是誰,我看他的槍法和你有得一拚啊!”
“管他是誰,隻要是自己人就行。”鎮南將軍(先祖趙雲)世子趙烈隻是盯著對麵的白色大旗,有些急躁地道,“咱們上吧,早點折了那旗,也好回家,要是被父親他們知道,你我麻煩就大了!”
“不必,那人已經打亂了尹劍的部署,等他們的陣型亂了,你我再衝陣。”呂盛盯著李昂那邊道,聲音裏充滿強大的自信,當年呂家先祖呂布和趙家先祖趙雲常一齊衝擊敵陣,被太祖皇帝曹操譽為天下無雙,此後,這天下無雙的衝陣之術在兩家後人手裏從未折過威名,今夜也一樣。
看著前來截擊自己的銀衣人,李昂笑了起來,他正缺高手練手,手裏槍杆一抖,便刺了出去。見眼前的李昂話也不說,便一槍刺過來,那銀衣人眼裏銳光一閃,手裏兩把短刀,貼著槍杆,就要靠近李昂。
見銀衣人刀術陰狠,李昂槍杆一抖一震,彈開了銀衣人,二段發力,晃動的槍杆在風裏急烈的抖動,空中忽地飄現出了七朵海碗大的槍花,罩向那銀衣人,駭得他就地滾了開去,不知道有多狼狽。
李昂搶得先機,手裏槍杆疾刺,一槍更比一槍快,直逼得那銀衣人苦悶不已,十七槍過後,便被李昂一槍點在胸口,打得倒飛了出去,再也爬不起來,要不是李昂最後收了三分力,這一槍便可以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