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同部相距牙隆部隻有兩天的路程,聽上去雖然不遠,可是其實卻也有著近五百裏的距離,李存孝急著完成李昂交代的事情,這兩天的路隻是跑了一天便趕完了,讓隨行的古力讚和其他幾個牙隆部出使的貴族都是乍舌不已,這個大秦年輕將軍的騎術比他們部落裏最厲害的騎手都厲害,簡直就像是打從娘胎裏出來就上了馬背的人,他們哪裏知道大秦的騎兵盡管不像他們這些馬背上的民族從小就有馬可騎,可是大秦騎兵的訓練卻是最嚴格的,從他們成為騎兵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被要求要比那些馬背上的民族更好,因為這是從一百五十年前大秦騎兵流傳下來的光榮,匈奴人,高車人,柔然人,這一個個曾經顯赫的馬背上的民族就是被大秦騎兵打得或遠遁,或滅國的。
羊同部,其實並不是高原上土生土長的部落,他們的祖先是舊漢末年時的羌人,為了躲避戰禍他們進入了高原,而他們那些仍舊留在河西的同族在大秦開國以後,被遷入了西域,慢慢同化成了現在的漢人,可以說論起血脈來,羊同部和大秦宛州的一些漢人有著親緣關係,不過這樣的事情拿到宛州去的話,那些早就被同化了羌屬漢人是打死也不會承認高原上這些野蠻的胡人和他們有著任何的關係。
李存孝並沒有急著見羊同部的首領,他隻是讓古力讚帶著牙隆部的幾個使節先去見羊同部的首領,他要看看羊同部的首領是否值得合作,畢竟李昂雖說交代給他的任務是招降羊同部,可是也給了他見機行事的決斷之權。
羊同部駐紮的大營,早就看到了李存孝他們,對於這支黑色的百人騎兵隊伍,他們非常戒備,當古力讚帶著幾個隨從趕到羊同部大營前,迎接他們的是射在土中的勁箭,看著哨塔上的羊同部士兵,古力讚舞著雙手大喊了起來,“我們沒有惡意,請去稟告你們的頭人,就說牙隆部的使者求見。”
“牙隆部,你們不是吐蕃人的走狗嗎,到我們這裏來做什麼?”哨塔上,羊同士兵的頭目看著營門前的古力讚,唾了一塊唾沫道,羌人本就好鬥,而且複仇心極重,這牙隆部以前曾和他們有過盟約,可是後來吐蕃的囊日論讚父子派了個使節,牙隆部就斷了和他們的盟約,派人去了邏些,添囊日論讚父子的靴子了。
“那是誤會,徹頭徹尾的誤會,我們牙隆部怎麼會向吐蕃那些狗雜種臣服,我發誓我們會把囊日論讚父子的狗頭砍下來當尿壺。”古力讚見羊同部的人拿以前的事來說,立時破口大罵起了吐蕃人。
見營門前的古力讚罵得凶狠,而且表情也不像是做偽,那哨塔上的羊同士兵頭目想了想,大聲道,“你們來找我們家頭人有什麼事情,先說出來聽聽?”
“我是帶大秦的將軍來找你們家頭人的。”說到自己來的目的,古力讚挺直了腰板,中氣也更加得足,那幅架勢倒也頗有了幾分豪氣。遠處聽著譯官的轉述,李存孝身邊的部將不由低聲罵了一句,“狐假虎威的東西!”卻是讓李存孝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眼中滿是不屑的部將,他笑了笑道,“我倒是希望像他這樣狐假虎威的東西越多越好,這樣我們能省事不少。”說完,他卻是又看向了前方,隻留下那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部將麵麵相覷地看著。
“你這個蠢貨,這世上哪有其他大秦。”見哨塔上那個羊同部的士兵頭目還在夾七夾八地跟自己繞,古力讚大聲喊叫了起來,“大秦天朝發兵打吐蕃人來了,快叫你們的頭人出來迎接大秦的將軍,不然的話,小心把你們也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