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教授被問地稍微有些不耐了，便把自己學生推出來，也存著幫忙鋪路的意思：“科普這方麵，我學生做得更好些，你可以問她。”
霍妍禮貌一笑，便將話筒調了個頭。
“你好，你就是周教授帶的學生，研究生？”
“不是，我還在念大二。”宋婉兒解釋。
霍妍的眼神裏明晃晃地寫著，這麼小？
她抿平了唇角，頓時失去了采訪的興趣，大二的學生，基礎課剛上完，正是專業入門的時候，一個普通的學生既沒有學術成就，也沒有可以拿出來一說的名頭，壓根沒什麼采訪的價值。身份普通，也意味著沒有話語權，說話沒什麼份量。
就算采訪素材拿回去，十句也要剪掉九句，相比周教授這樣的大牛，斯坦福的精英科研人員，這樣的普通學生完全無足輕重。
小配角而已。
霍妍不覺得一個大二的女學生能厲害到哪去，甚至剛成年沒幾年。
霍妍問了兩個不痛不癢的問題，諸如“作為本科生參與周教授的項目有什麼收獲”、“對青少年科普有什麼看法”，再多就沒有了。
她顯然對宋婉兒本人缺乏了解的興趣，甚至在宋婉兒回答的時候，突然抬手做了個停的姿勢，露出標準的電視台笑容，讓人挑不出錯來：“很不錯，謝謝你接受我們的采訪！”
說完不等宋婉兒反應，霍妍就調頭離開，話筒懟上了斯坦福的精英團隊，露出燦爛熱情十足的笑容，讓人觀感極好，再加上流利的英語，連番長問題拋出，更讓人驚豔於她出色的口語和業務能力。
宋婉兒：“……”
雖然被霍記者冷待了讓她有點懵，不過她今天的目的也不是接受采訪，倒也無所謂，幹脆找了地方坐下複習發言提綱。
祁澤一直跟著斯坦福的同事一塊行動，但注意力始終放在宋婉兒身上，看她一個人落單了，糾結著過去要怎麼跟她開口。
此時霍妍剛采訪完幾個發色瞳色各異的外國人，同他們交談地非常愉快，這讓她為自己感到驕傲，她確實是台裏能力最強，最出色的記者，她做的采訪，不是大牛就是社會名流，她天生就適合和這些人對談。
“和你們交流真的非常愉快，讓我獲益很多，其實我也一直很想去斯坦福進修一段時間，那真是讓人非常向往的地方。很高興今天能認識你們，也歡迎你們來到這座城市，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們更多地了解這裏的文化和曆史。”
霍妍十分熱情主動，表露出想與他們進一步結交相識的意圖，不過這幾位技術宅都比較矜持，隻說如果有時間的話……並且答應霍妍如果去斯坦福的話，他們可以在那兒碰麵。
總之潛台詞就是，有緣再見。
外國人也是人，又不是傻子，沒真熱情開放到誰要同他們做朋友他們都答應的程度。
他們看起來似乎比國人更外向開放，實際界限感很強，沒熟到一定份上問職業，問家裏的事，問私人相關信息，都被視作冒犯和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