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這個忘恩負義的人說這些幹什麼!”提起兒子,紅衣更加悲痛,當即又癱軟下去,掩麵痛哭起來。
秋長風再次歎一口氣,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張折著的信箋,遞與安羽凡道:“這是瑩兒生前留給你的,你看看吧。她還留了另一封信,說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要我們不要怪罪你。”
安羽凡兩手顫抖著將信箋接過,小心翼翼打開,上麵的字卻一片模糊。
他伸手將眼中淚水擦去,這才看清上麵工工整整寫著的幾行字——
“羽凡,我知道你一定放不下為安伯父報仇之心的,所以我還是決定將這條命給你。沒有你,我活著也會毫無意義,倒不如就拿這條命為我外婆贖罪。你放心,我從來都沒有怪你,所以你無須傷心,也不必自責。我死了,正好去問問那可惡的老天,為什麼要變著法子折磨我們,拆散我們。但它就算拆散了我們,也奪不去我的心,我的心永遠都是屬於你的,永遠——”
還未看完,安羽凡的眼淚便一顆顆滴落在信箋之上,將信箋打濕一片。
“瑩兒是怎麼死的?”良久,他突然抬起頭問。
“人都已經死了,再問這個還有什麼意義?”紅衣再次表達了不滿,“我本等著你來取我的命,可是你偏偏先找上我的瑩兒,她才十七歲,才十七歲。”
秋長風不像紅衣這麼激動,“服毒!”他唉聲道,說罷不自主的也趴在棺木之上,慈愛的看著他的女兒。“她偷偷到我的藏寶室,拿走了一瓶最毒的毒藥,這種毒藥我研究了許多年,新近才研製而出,可是我還並未曾研究出解藥。這說起來也都怪我!”
說到這裏他雙手抓起頭,像是十分悔恨,悔恨沒有及早配製出解藥,甚至就不該配製這種毒藥。
情緒稍穩定些,他又道:“當年瑩兒外婆的一個過錯,導致了不可挽回的結果,這個過錯本應該由我們夫婦去彌補,可是我的瑩兒卻搶先把命給了你。她是個好孩子,和她哥哥一樣,都是好孩子。”
安羽凡也十分悔恨,悔恨昨日沒有追趕她而去,若是他再多陪她一會兒,或許她就不會這麼衝動。
他再次伏在棺木上,再次用手撫摸她的臉,撫摸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秀發……
他無聲的哭泣著,眼淚再次滾落下來,一顆一顆,都打在她的臉上。若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他真想深情的吻她一下。
就在他的眼淚再一次滴落在秋瑩兒臉上之時,忽然,她的一根手指動了一下,但是因為太過輕微,誰都沒有注意到。
過了片刻,她那根手指又動了一下,依然十分輕微,但上官雲珂的眼光正好掠過,恰巧看到。
“她動了!”她不由自主激動的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