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圖哈蘇倒是個講信用的,說好了一個時辰送金子來,果真送來了。

隻不過,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命人將銀子直接送進了冷宮。

看著那金燦燦的幾大箱金子,葉伊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心中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若是她直接將這些銀子占為己有,蕭雲冕會不會被氣到吐血?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可不敢真這麼做,依著那臭男人的性子,指不定要追殺她到天涯海角,這代價太大,不劃算。

至於圖哈蘇能知道她在冷宮,是因為他一回到驛館,便命人調查了她。

雖說他們來之前也掌握了一些西羽後宮的基本情況,但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他們根本沒在意。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次他們竟在這個女人手上栽了跟頭。

驛館

一身藍色錦袍的圖哈蘇拿著一個透明的酒瓶在手中把玩,眼神中竟然還含著幾分笑意。

這是送完金子後,那女人第二日命人送來的回禮,正是昨晚令他落敗的烈酒——清河大曲。

他長這麼大還沒在一個女人手上吃這麼大的虧,葉伊伊呀葉伊伊,本皇子終有一日會找回臉麵,你且等著。

正當他如是想著時,右相努哈達走了進來,行禮後恭敬呈上一封信箋:“大皇子殿下,北冥來了密信。”

這封信箋是他們自己的人傳來的,

“嗯,呈上來!”圖哈蘇將手中的酒輕緩放回錦盒之中,隨後接過信件看了起來。

“殿下,信中說了些什麼?”

“你自己看吧!”

接過自家主子遞過來的信件,努哈達眉頭緊鎖。

信上說:可汗已經知道他們輸了一萬兩黃金的事,可汗對大皇子極度失望,並在今日的早朝上發了好大一通火。

左相趁機奏報了尤副將月前回京休沐之時,強擄良家婦女進府一事。

龍顏盛怒下尤副將被革了職,下了獄,極有可能會被流放北荒。

“沒想到,可汗這麼快就知曉了昨夜發生的事。”

倒也不奇怪,四國之中,皆有彼此的察子,但事無巨細的知道得這般詳細,定然是跟在他們身邊的人傳去的消息。

想來他們這隊伍裏有內鬼,這內鬼是誰的人兩人心照不宣。

圖哈蘇摸了摸耳垂處的金耳環,炯炯有神的大眼中閃過冰冷。

“去查,查出來後直接處理了。”

“是!那尤副將那兒?”

“哼,色令智昏的東西!一個領兵之人竟會被人家如此輕易地鑽了空子,給他帶句話:安心去北荒,本殿下保他一家無虞。”

“是!”

唉~跨出門檻的右相微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這尤副將當真是咎由自取,也就是殿下念著舊情,才會保他一家周全。

左相是二皇子的人,而這尤副將是他們的人。

此次二皇子黨故意激怒可汗,流放了尤副將,等於斷了他們一臂。

雖然知曉尤副將是被冤枉的,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人家用一個貌美的婦人下了套,尤副將傻嗬嗬地鑽了進去,陷入如今的局麵,又能怪得了誰呢?

如今有那婦人親口指證,縱使尤副將有八張嘴也說不清,隻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以往,大皇子與二皇子的較量大多是私底下的,如今二皇子如此赤裸裸地折了他們的肩膀,怕是很快就要正麵交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