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在山上修煉了一天的陳耀揚沉迷修煉，忘了時間。
此時明月高懸，月光灑在大地上，林間小路旁雜草叢生。
陳耀揚正走在林間小路上，往山下走去，卻聽到路邊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奇怪的聲響。
“嘭~嘭~嘭~”
每三聲停頓一下，然後就傳來“嘶啦嘶啦”好像擦拭東西的聲音。
“嘭~嘭~嘭~”
“嘶啦~嘶啦~”
……
陳耀揚站在原地沒有急著上前，憑借驚人的感知和超凡的視力，發現不遠處長滿草的墳頭前有兩個身影。
兩道身影一站一跪。
跪著的那位，是個年輕小夥，連續重重地磕上三個響頭，然後抹上額頭上滲出的液體往墓碑上擦拭，好像在清洗先人的墓碑。
站著的那位，是一位老頭，佝僂著著身子，站在小夥身旁默不作聲，隻是冷冷地看著。
一股陰風襲來，陳耀揚走到墓碑前，站在老者身旁。
“老人家，發生了什麼事？他這是怎麼了！”
老頭臉色蒼白難看，冷冷地看著陳耀揚，目光冷冽，沒有半點溫度，良久後才出聲。
“前陣子有人喝醉酒，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狂吐不止，讓石頭沾滿了穢物，還往石頭上撒了一泡尿，這個小夥子正幫忙清理擦拭。”
陳耀揚看去，墓碑上的確有一堆幹涸的汙漬。
年輕小夥子渾渾噩噩，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整個人渾然沒有感覺，每磕三個頭，就用袖子沾上額頭上的鮮血擦拭墓碑上的穢物。
陳耀揚麵色平淡，沒有出聲，他看見老人的身上沾滿了一些不知名的汙穢。
小夥一遍又一遍的磕頭、擦拭，墓碑上的汙漬卻一點沒掉。
再這麼磕下去，頭非得磕爛為止，可老頭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冷冷地盯著小夥。
“就是他弄的？”
陳耀揚有些許疑惑，這墓碑上的汙漬看起來有段時間了。
“不是。”
老頭冷冷地聲音傳來。
“嗯？”
陳耀揚麵色奇怪，驚訝地轉頭看向老頭。
“那為什麼他會在這？”
說起這個，老頭頓時臉上滿是怒色，臉都發綠了，看起來是氣得不輕。
“路過看見墳頭長草了，墓碑髒了，我讓他幫忙擦一擦需要理由嗎！”
“……”
陳耀揚整個人被這番言論震驚住了，露出一個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他一會兒看向瘋了一樣磕頭的年輕人，一會兒看向瘋了一樣說胡話的老頭。
難道是長輩在教訓不孝子孫？
陳耀揚試探性發問：“他是你的子孫後代？”
“不是！”
老頭麵色難看地看了一眼陳耀揚。
陳耀揚聞言臉色一肅，又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那他為什麼在這？”
“幫我的忙需要理由嗎？”
老人家氣極反笑，怒視陳耀揚，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道德敗壞的渣滓！
“你這樣占人家便宜，會給酬勞嗎？”
“能幫我做事是他的榮幸，談什麼酬勞！”
老頭的話說得心安理得，看向陳耀揚的眼神有些不善。
陳耀揚看起來好像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繼續追問。
“你這麼做事，你家裏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