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兵衛進城不久後便駐紮在宋府附近,宋覓州隻帶了杜衡進宮。
還未及宮門口,一中短身材,體型微胖的中年太監模樣的人迎了過來。此人便是在禦前侍候的掌權太監,趙禮。
他早年便在新皇旁邊侍候,如今雖位及高位,但仍是那副見人三分笑的模樣。隻是麵對宋覓州時,這笑容更真誠些。
\\\"宋大人多年未見,清減了不少。”
“多謝公公關懷,本王今日回京,特來麵聖述職,有勞公公”
“宋大人客氣,快隨咱家來,陛下也在盼著您呢?”趙公公之所以如此熱情,一是故人多年未見,二是想在宋覓州麵前賣陛下一個好,他也清楚陛下如今的處境。
宋覓州知道這隻是趙公公的客氣話,也沒有當真,抬腳往宮裏走去。
穿過冗長的,鮮血染紅般的宮牆,三人來到皇帝處理政務的朝政殿前,趙禮前去稟報。
看著這座宏偉的宮殿,宋覓州想起了多年前那個為救母親,長跪階前的小小的人兒。
誰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小小少年如今已是這座宮殿的主人了。
隻一會,趙禮便將宋覓州迎了進去。
宋覓州進去的時候便看到坐在案前的姬子煜,身旁還有幾個陌生的麵孔。
這幾人便是今日隨姬子煜在茶樓的趙玨等人。幾人對著宋覓州微微點頭示意。
“小皇叔可算回來了,子煜已等候多時”姬子煜站了起來。
宋覓州因著這聲小皇叔怔愣了一瞬。他不知道自己何時同這位新帝有著如此親厚的關係。
宋覓州18歲時,先皇35歲,兩人年齡雖相差甚多,但為了獎勵宋覓州征戰有功,先皇特意親封曲梁王,平日裏以皇弟相稱。是以,這聲小皇叔也算有出處。
“陛下厚愛,臣不勝感激。”宋覓州不知這新皇心中所想,便滴水不漏地地行了個禮。
“小皇叔這些年受苦了,京城水土養人,這次從邊關歸來,便多留些時日吧。”姬子煜表麵雖說著親和的話,卻也總透著股怪異的疏離感。
宋覓州隻得按規矩回應“戍邊衛國是臣的本分,不敢言苦。”
姬子煜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突然心中有些煩躁,也起了逗弄的惡趣味。
“經年未見,小皇叔給我們講講邊關的事情吧。”姬子煜突然說。其餘幾人也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宋覓州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突然對蕭條無趣的邊關起了興趣,他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血流過皮膚,又疼又癢。額間也滲出薄汗。
可他不能一見麵就落了新帝的麵子,隻想著快點講完好回去處理。
宋覓州聲音溫和的不像是一名武將,他娓娓道來,在他的話語裏,似乎環境惡劣,匈奴肆虐的邊關也沒那麼可怕了。
姬子煜本來隻是提了一句,但聽著聽著便入了神,原來他待了十年的地方是這樣的啊。
其他人也都沉浸在宋覓州的描述中。趙禮看著這副場景,猛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宋覓州戰勝歸來,回京待了一段日子。這期間先帝便讓他暫領了太傅一職。當時除了曹軒雨,在座的其它幾人也都隨當時的太子姬子煜一起習些武義。
隻是時光更迭,很多事情都變了…
“陛下,就是這些了,邊關枯燥,也沒什麼有趣的事情。”宋覓州此時的狀態很不好,但麵上卻未顯露出絲毫。
“這些年,辛苦小皇叔了”姬子煜多了些真情實感地感慨道。不論他與宋覓州之間有些什麼,此人卻也是真真正正地守了10個年頭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