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靈巧一卷,鞭子便從那尚滿臉朦懂驚慌的女孩身上滑下,未等她略鬆一口氣,那鞭子靈巧如蛇,呲拉一聲,居然將她身上破亂的外衣卷了下來,露出裏麵穿著的中衣,那女孩尖聲驚叫,卻引得周圍侍衛哈哈大笑。
他竟然膽敢如此!
媚蕊站在我的身後,呼吸卻急促了起來,剛叫了一聲:“主子……”
我卻對驚魂不定的掌櫃道:“這匹布料的確不錯,幫我送往寧王府吧。”
沉香織金發出隱隱暗光,我左手撫了上去,卻感覺手心隱隱作痛,原來,卻是指甲刺痛了手心。
廳外鞭子再卷,那女孩的中衣被撕破衣袖,露出略顯瘦弱的胳膊,她卻隻懂得綣縮在地上,竭力掩住裸露的肌膚。
墨子寒在簾外淺笑:“掌櫃,還不拿了那薄紗過來,給她披了上身,讓本府看看?”
那掌櫃驚慌失措進來,揭起珠簾,我看見墨子寒含笑的雙眼斜斜地掃了進來,眼角帶起無盡的嘲弄,卻隨手一鞭,那鞭梢卻又卷上了縮在地上少女的肩頭,露出一大片潔白的肌膚。
旁邊的侍衛喝彩叫好。
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身,揭簾來到前廳,道:“墨大人,好興致!”
他收了馬鞭,將馬鞭折疊放進右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左手,笑道:“寧王的美人倒真是什麼閑事都管。”
屋內雖不明亮,可他的身影卻風神如玉,衣著精致,仿如壁人,跟隨在他身邊的侍衛,也皆是千挑萬選出來容貌好的,人人皆身穿一身綠衣,手持金鞭,騎一色的青驄馬,行走在街道上,便是一幅美到極致的風景,曾引得街邊無數少女以瓜果相投。
可惜的是,雖有玉山傾倒之容顏,卻言行可憎之極。
我淡淡地一笑:“妾身奉太後之懿旨,為連綴銀絲鎧甲采辦織物,未曾想竟驚擾了墨大人,當真對不住了。”
他眼神一凝,在手上敲擊的鞭子便略停了停,向我拱了拱手,道:“臣自當謹尊太後懿旨。”
室內有些尚倚在櫃台邊臉帶了笑意的侍衛神色便變了,雖不至於馬上跪下,卻也立刻臉色端正了起來。
果然,這位雖身處深宮的女子,雖隻略略提及,依舊能讓他人聞之而敬。
“墨大人當日在寧王府驚鴻一舞,真讓妾身大開眼界,特別是最後一招,劍尖呈酒,仿若葉卷珠溜,荷香送風,妾身來自西疆,不比中原女子,自幼便遊走四方,瞧得墨大人的最後一舞,倒有些眼熟。”
原本淡漠冷靜的雙眼終露出了些許驚意,他抬眼望我:“花美人當真見多識廣。”
珠香劫原是西夷國皇族的武技,甚少外傳,近年來西夷國立了金絡為可汗,他誌向遠大,意圖染指中原,派了無數細作潛伏各府,在對待此事之上,自太後以下,朝廷倒是上下齊心,不管他的武或舞,與珠香劫有沒有關聯,但凡能讓人懷疑的,都會給自身惹上無窮的麻煩,我想,他不會期望這種麻煩的,既便他是皇上的寵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