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為戲,還是殺著?(1 / 2)

可他的言語卻是滴水不漏,仿是在堂上請求對方派人出來,以供嬉戲玩樂,可眾人都明白,如果今天不想辦法打下烏木齊的氣焰,等他回國之後,隻怕兩國又會再起爭端。

皇帝神色更是冷到極點,一連說了幾個好,才淡淡地道:“不知王子,準備怎麼為戲?”

烏木齊王子淺淺一笑,他本來麵色就呈小麥之色,臉上神色在燈光下一照,居然有些暗紅,仿佛青年遇到心儀的少女,竟有些害羞的神色:“既是以勾刺箭為戲,自然得有人配合,臣下既已與貴國修百年之好,臣下自是有如皇太後的子侄一樣,我國雖無****如此繁多的禮教仁儀之防,但有一點還是尊崇的,既是尊卑已分,我父既已向族人承諾,讓臣下拜了天神,按道理來說,與臣下為戲的,自是你國已拜天神之人,隻可惜,貴國那人卻是千金之子,不做垂堂……”他輕輕一歎,眼波凜凜一轉,“也罷,我國被貴國稱為蠻夷,總是沒有貴國那麼多規矩的……就勉強請寧王殿下陪臣下一戲吧!”

此番長篇大論一出,眾人皆沉默不出聲,腹中自是積了一肚皮的怒火,皇帝更是臉黑色如鍋底一般,如果他一開始就以要求太子陪他下場,我方自是能找出無數推脫的借口,誰知他明譏暗諷,把太子批得一文不值,再用言語貶低已方,稱自己為蠻夷,反而自請被稱為戰神的寧王下場,如果皇帝答應了他的話,那麼,太子以後在眾臣麵前會不會抬得起頭來呢?

他說得不錯,兩國既為友邦,他為日後的汗王,那麼,有資格與他交手的,便隻有太子殿下了。

我暗自叫說,深感孺子可教,如此一翻話下來,擠兌得太子臉一陣紅,一陣白,又豈是常人可以做到?

太子眼底又現了紅意,忽地站起身來……不過,坐在台上的皇後悄悄地向他搖了搖手,他便又坐下了。

她此番手勢打得極為隱蔽,不是我早就仔細觀察,旁人隻以為她左手伸起,拂了拂鬢角的亂發而已。

皇帝不問寧王,反問太子:“太子,你看怎麼樣?”

太子淡淡地一拱手:“本王平日注重治國之術,武技並不比二弟好,且烏木齊王子自認本國為蠻夷之邦,沒那麼多規矩,那麼,就按他所說……”

他的話一出,雖是冠冕堂皇,但未戰而退,先失氣勢,堂上堂下一片寂靜,又聽見烏木齊嘿嘿地笑了兩聲,那兩聲聲音雖小,可有誰聽不出其中的輕視之意?

我不用往眾官員臉上看,便知道有些忠誠之士心中已升起了失望。

寧王站起身來,卻是淡淡地道:“那兒臣便下去準備!”又向烏木齊道,“烏木齊王子,為是為戲,可刀劍無眼,如若傷了王子,讓貴國天神降怒,便由本王一力承擔。”

他說話不緊不慢,卻是置地有聲,如此一對比,在群臣心目之中的高下立分。

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臉上現了複雜神色:“商兒,你的傷寒可好了?”

他說的是夏候商身上的傷,原本是祭祀齋戒之日,父子兩人都去了商團,夏候商後來遇刺,禦醫來府上症治,加上江妃娘娘到訪,隻怕皇宮裏有些人早就已經知道了,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卻是不能承認的。

所以,皇帝隻能稱其為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