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古莫非已然大聲道:“眾位請看,這便是草石部族王室的絕技,無論這人武功盡失還是身受重傷,當其脖頸被人掐住之時,自然而然的,便會以此絕技脫出那人的掌握,往往出其不意,顯出奇效,聽聞草石部落酋長落鐵鷹好幾次以此絕技脫身,反敗為勝,身為他的女兒,自然是會此絕技的!”他轉頭向我,冷冷地道,“落日霞,你還有何話可說?你假扮花氏,先是混入太子府,後又混入寧王府,所求為何?太子之傷,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此等一切,還不從實招來?”
我眼裏露了瘋狂之色,不顧一切想站起身來,自然不得,被內侍按住了肩膀,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我強撐起頭,大聲地道:“不錯,我便是草石公主,我想做什麼,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中原人怎麼會知道?我們草原兒女,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君將軍對我們草石部落有恩,他被你們殺了,我自然得來報恩!他是我的男人,將來會娶我的,我們都定好日子了,是你們叫我做了寡婦,還讓我失了半支腳,這個仇,我怎能不報!”
此話一出,看在眾人眼裏,我便是一個爽直衝動的異族公主而已,為了一償自己的心願,在寧王府隱忍多時,早已到了暴發的邊緣,被人揭穿了身份,自是什麼都會不顧一切地說出來了。
凡機詐詭辯之人,都相信爽直衝動之人的言語,草石公主說的話,自是比任何君家將領的言語更使人相信,因為,她的身份超脫,所求也不過小兒女的情事,而她的性格,也不會讓人往謀略詭計上想。
古莫非道:“皇上早已頒下赦令,對草石部族既往不咎,公主應當體諒感激朝廷所下的苦心,何苦為本朝一名禍國囚犯讓自己身處險境呢?”
我哈哈大笑,往日柔弱的模樣已不見蹤影,更恢複了幾分草原兒女快意恩仇的爽利,雖是被內侍繼續壓跪在地板之上,卻將脖頸挺得筆直:“本公主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定他的罪的,為什麼將他稱為禍國囚犯!但在本公主的心目中,在草原牧民的心目中,君輾玉是我們的大英雄,永遠都是,我且來問你們!西夷鐵騎要衝破山海關之時,君家將率兵浴血奮戰之時,你們在哪裏?恐怕在家擁著嬌妻美妾喝酒作樂吧!杜青山一戰,你知道那舍鐵木被君輾玉斬下頭顱之時,他當著你們中原將士的麵怎麼說嗎?他說他在地府等著君家將,他如若死了,君家將便會兔死狗烹!一到兩個月時間,果成事實!最令人不恥的是,你們中原人拿捉拿囚犯都要使詭計!忘恩負義至此,還跟我提什麼赦令,如果不是草石部族躲入沙漠深處,你們找也找不到,便假惺惺地頒什麼赦令,想騙我們出來,好一網打盡吧!本公主才不會上你們的當呢,今日既被你們捉了,我也沒想過回去!隻可惜,我不能為我的夫君報仇了!”
說完這翻話,我感覺心裏痛快之極,雖借的是草石公主的嘴,但總算將我心中的怨恨盡數傾倒,看見古莫非等臉色沉如冰塊,心中更是大樂。
古莫非剛喝了一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