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證據在此,能相信嗎?
“我狠心嗎?”他哈哈一笑,“沒有二弟狠心,原本皇祖母在病中,隻要有人給她遞個信,她便會使人查個明白再下定論,可是,可他沒有讓人送信,反而上奏報給父皇證實其一切屬實,父皇大驚之下,才派了我下來,此時,他卻不象以前,什麼都要和我爭上一爭,反而避退籌糧,隻派了他的幾名影衛協助我追殺首犯,美其名曰不想打草驚蛇,他派的自然都是身邊高手,當時,我還極為感激呢,可現在想來,他所派之人,全是無人識得的,無論事前事後,全都由我作主,而他,等一切塵埃落定,這才悄無聲息地回朝,我早就知道這趟差事不好辦,但能怎麼樣?他等著看我的笑話呢,所以,我唯有辦了。”
我的手指撫過那火紅的漆封,漆破的邊緣,劃得手指微微而痛,我輕聲一歎:“笑塵埃、幾年生死,枉為客,人世間,多少事,被西風吹盡,了無痕……”
他拍手擊節:“不錯,恩仇了無痕……本王終可以贏他一次了。”
“是嗎?”我淡淡地道。
“不用我再出手,自會有人讓他痛不欲生,至於那皇位,既使他得到了,也會了無生趣……”他說到此處,雙眼冒出光來,臉上更是紅光隱現,“我和他鬥了這麼久,終以為這一次我會全盤而輸,但我知道,最終輸的人,會是他!”
他側過頭望我:“他利用你贏了這場,但殊不知,最終輸的人會是他自己。”
“你憑什麼認為他早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道為什麼,我說出這句話,自己也覺得蒼白無力,連太子都猜出了我的身份,他豈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眼裏便沒有了初見花凝昔時的忽視?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言語之中便有了隱隱的小心翼翼
為什麼我會將這一切視而不見,一遇上他,便失卻了平日裏的警醒?是不是因為在我的映象之中,他永遠是那位孤獨地坐在高台之上獨自飲酒的皇子?那位被濺了滿臉蓮子糖水惱怒而無可奈何的少年人?那位雖有時會吹毛求疵,但也處事公正的將領?
卻忘了他另一重身份,他也是那至高無尚的權利頂峰的繼承人?
前邊有至高的皇位誘惑,後邊有無數想要因他而獲利的人鞭策著,太子有秦家,他何嚐不有江家寧家?
他怎麼會與其它人不同?
我怎麼會認為他與其它人不同?
手裏的杯裏裝著蜜酒,原是用雙層套的青瓷甕溫著的,握於手裏,有微微的暖意,可如今,手指劃著那光潔的瓷麵,卻隻覺冰涼入骨。
太子側過頭微微含笑,紅燭透過垂帷紗影把他的臉潤得帶了紅色,他的眼神有些同情,又有些興奮,他查覺到我心中升起的懷疑,並不答話,隻將我手邊的蜜酒放入甕內重溫過了,再用金兜兜著拿出,用絲帕將那杯子表麵的殘水抹幹,放回我的手邊,道:“將軍有七星護衛,每戰之時,組七星衛領隊,組成陣勢,變幻萬千,在西疆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林子大了,便什麼鳥都有,將軍身邊戰功赫赫的七星衛,難保也會被人做了手腳,想必將軍早已知道,您的七星衛中,老四是朝廷細作,老三當年拚死出去求救,欲向一向以處事公正聞名的二弟求救,卻被老四所殺,可您卻知不知道,是誰通知老四,要他殺了向我那二弟報信的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