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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答話,他恐是聞到了我嘴裏的酒香,笑了:“幸好備下了那酒。”
這時有人道:“皇兄,飲了合巹酒之後可得出來跟我們耍耍,別盡顧著新娘子了。”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有人道:“昌王爺,你也快了,別捉弄你皇兄,春宵一刻啊……”
這些人當中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認識的,他們卻已不認識我了,三年前的翩翩少將,粗魯狂放,曾約一起逛青樓,行花船……雖然最後總是被小七從中打斷……他們哪曾想到,少將卻如今已然弱質纖纖?連身高都矮了半分?他們不會認識我,也不會猜出來我就是那位當年與他們嬉笑打鬧的少年將軍。
我終被擁進了內室,外室聚滿了前來鬧房觀禮的貴室子弟。
接下來,便是要挑喜帕,飲合巹酒了吧?
金製的秤杆伸到的喜帕之下,眼前的紅色遮擋被揭開,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起來,驟然而來的亮光讓我有些不適應,不由微微閉了一下眼,這才睜開了眼,看清麵前的人,玉帶蟒袍,卷雲冠,金玉垂疏從臉頰而下,眉眼清俊得如遠山空穀,眼眸如墨玉一般,胸前的五爪金龍似要破雲而去。
燭紅搖動,將他的眼照得灼灼而光,他望著我,良久都不曾眨一下眼,我笑道:“王爺,您不認識妾身了嗎?”
他這才垂了眼,俊眼含憂,低聲道:“本王很怕,揭開頭蓋的時候,卻是……”
“卻是另外一個人?王爺,您可真會說笑。”
“是啊,本王說笑的,說笑的……”他臉色有些靦腆,看在我的眼裏,卻俱是虛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當知道所有一切之後,仿佛什麼都已然改變了,他的一言一行,對我來說,是那麼的刺眼。
我不想再望他,就站起身來,提起裙擺,欲走到那放置了描紅杯盞的地方,可走了幾步,卻感覺身上寒意入骨,頭便有些昏了,心想,難不成那半年的時間快到了嗎?
他一把扶住了我,有些擔心,道:“怎麼啦?”
我道:“恐是剛剛站久了,譜一站起身來,便有些頭昏了,沒想到昔日草原上能縱橫千裏的落日霞,也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他輕聲道:“如果當年,我不帶人將你們逼至沙漠深處,你也不會如此。”
我笑了笑:“王爺,妾身並未怪你,當年之事,孰是孰非,早已不能說得清楚,更何況妾身得王爺眷愛,竟能侍奉左右,可帶給草石族人一片安寧之地,這也是妾身的福份。”
他扶了我,卻是低眉頷首,半晌才輕聲道:“我當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留得下你……才能讓我與君將有一些關聯,我並不是,並不是想以此來……”
我打斷了他的話,道:“無論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你和我,所牽掛的人,無非是君將而已,妾身能留在您的身邊,也是妾身的榮幸呢……”
我知道我們皆在演戲,你方落場,我便上場,一幕接著一幕,我不知道他對以前的君輾玉到底有多少情份,這麼多年又心底存了多少的愧疚,我隻知道,所有一切的後果,皆要他自己來承擔,如果能以我這幅殘軀,達到如此的目地,便也不枉我來京都一趟了。
他終不能放心,扶了我緩緩地走到桌前,從描紅的托盤拿了杯子給我斟上了酒,遞了一杯給我,眼眉之間俱是笑意:“飲了合巹酒,這禮才算完呢……你才真正的成了我的王妃了呢。”
我見他盯著我手裏的杯子,眼神緊張,額頭竟有汗珠冒出,不由拉起袖子給他擦了擦汗,道:“王爺,妾身已與你拜了堂,什麼時候會不是你的王妃了呢?”
‘叮’地一聲,戴在手腕上的那串冰玉鏈子便不經意地敲在了酒杯之上,引得他朝我的手腕看過去,笑道:“皓腕素玉,真是冰肌玉骨……”
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之下,我不由微微地垂頭:“王爺,不過隨手從窗外翠竹上拿的一串裝飾鏈子,惹王爺笑話了。”
他一怔:“臨風閣的窗外?”
我抬頭朝他一望:“是啊,王爺不是叫工匠在那上麵裝飾了些水滴,以顯水光瀲豔,山色空蒙,繁華似錦嗎?”
他略皺了一下眉頭,眼中忽地雲煙聚繞,我隻詐做不知,將合巹酒遞在他的手中。
正在此時,外堂之內隱隱傳來爭執之聲,我聽得清楚,仿指有人要闖了進門,卻有人攔住不讓人進,全都是吵鬧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