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人將布巾塞到我的嘴時,也沒有對我采取其它的手段,我便開始品評了:“烏木齊,你是回旋落雁是偷學的峨嵋派女俠的劍法吧,姿勢有點兒不對哦,人家握劍是要擺出蘭花指的,對著敵手應該回眸一笑的,你瞧瞧你,偷學人家的劍勢,也不過是個形,神髓差得遠了,我家相公就不同了,學的武當劍法,氣勢淩人,仿佛武當山頂淩峋之山石,烏木齊,你還是讓暗衛點了我的啞穴吧……我這人心直口快,惹起你的怒火,我還要命呢!”
那手拿白布片兒的暗衛臉上正竊喜,心想這撕下的內衣總算有了用途,正待上前塞我的嘴,更有那會點穴的,蠢蠢欲動想上前點穴,可烏木齊邊變換劍招,邊怒氣衝衝地道:“君輾玉,你別太得意!”
沒有他的指示,沒人敢上前點穴塞嘴。
原本夏候商的武當龍華劍正使的招數,烏木齊使個峨嵋劍法剛好能破解,隻可惜,他一變招,反倒讓夏候商占了上風。
可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幫他,夏候商今日都不可能勝過準備充分的烏木齊,我不過想以此來告訴他,無論到了何處,我都能自保,必不叫人傷害到了我,叫他放心。
這場戰鬥,君楚禾又消失了蹤影,出頭的,不過是烏木齊所率的人馬而已,我該怎麼告訴他君楚禾已和烏木齊聯手呢?
烏木齊以為我與君楚禾到底是父女,總會顧及他幾分,但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然想通了,君家將將士的血,終會將這份父女情意衝得極淡極淡。
所以,趁他們猶豫不決塞不塞我的嘴,點不點我的啞穴之時,我大聲道:“烏木齊,你向君楚禾學了這麼久的武功,怎麼什麼長勁都沒有?”
烏木齊終於忍不住了,不知做了一個什麼手勢,其中一名暗衛上前點了我的啞穴,那名撕了自己內衣的暗衛很遺憾地將那塊白布塞進了衣兜。
車簾卻沒有放下來,我依舊看得清楚,他們兩人在我前麵不遠處激烈交戰,夏候商拚盡了全力想要衝破他的圍堵,可終不得,而他往我這邊衝的時候,更有另外一隊人馬旋風般地逼近江紫初那裏,將她劫持於馬上,八駿來不及衝過去營救,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放於馬鞍之上,轉了幾個彎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原來,烏木齊帶我來此,還是為了吸引住夏候商的注意,目地卻是為了順利劫走江紫初。
他成功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劍刺入夏候商的肩膀,引得八駿拚了命的想前來營救,可對手太多,仿佛殺之不絕,他們始終不能突破包圍圈,小七小六被人控製,兩人遠遠地擔憂地望著我,我第一次感覺到了無能為力,烏木齊當真想殺了他,我從他的身形劍勢之中看清了濃濃的殺機。
可是,他卻一個虛勢,急退幾步,來到我的馬車旁,笑對夏候商道:“月餘之後,本王便會成親,我可不想在新娘子眼裏變成一位隻知殺戮之人,寧王殿下,在下和你就此別過!”
夏候商大慟,不管肩上鮮血直流,大聲道:“你說什麼,什麼成親,你和誰成親?”
烏木齊笑道:“寧王殿下若想知道,何不親赴草原一遊?在下必掃塌相迎,倒屣來接,迎候寧王大駕。”
好狠毒的計策!
他終是不敢在****境內殺人,卻用這樣的方法想將夏候商引去西夷?我有一些後悔,將自己陷入了險地,讓烏木齊有機有乘,可不這樣,我又怎麼能救得了夏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