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疲憊到極致的軀體,一步步往前挪著。今天早上我還沒出門,房東又來催房費了,可是目前口罩影響太大,百業已廢,兜兜轉轉,我已經失業快半年了。我搜遍了渾身上下,就在包裏找到了125塊6毛錢,銀行卡裏就剩下10來塊錢,我都覺得用六位數密碼保護這兩位數的餘額真真是丟臉。為了不被房東大晚上的來追債,我害怕到不敢回家。雖然這個家是還是租來的,可是它是我在這座城市中唯一的落腳點。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小區裏溜達到四周樓上的燈光陸陸續續滅了,這才邁著步子悄悄往家走,生怕走路聲音一大就招來房東。沒有錢的日子太難熬,每次我無處可去,躲在商場裏,看到那些掛在店裏的衣服都隻能偷偷的瞟一眼,然後還不等店員叫我就趕緊加快腳步往前走,我知道那會的我用行動解釋了什麼叫“賊眉鼠眼”!沒有錢哪還有什麼尊嚴啊。進了電梯,我再也扼製不住,我蹲在電梯的角落裏,雙手捂著臉,無聲的抽泣繼而轉為嚎啕大哭。此刻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就這麼放肆一回吧,管他明天會怎樣。
突然間電梯開始劇烈的晃動,我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放鬆,解脫了……
“唉,可憐的惠家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造化弄人啊!”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聲音的陌生使得我思索好久也不記著我身邊有這麼一位親戚。我越聽越糊塗,想睜開眼睛,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我拚盡全力“啊”了一聲,有人將我扶起來,“快快快,姑娘先喝碗水”。我想我可能穿越了,現在的人哪有喝水說“碗”的?喝了水,我長舒一口氣,終於悠悠睜開雙眼,環視了一周,我確信我穿越了。一定要冷靜,畢竟現在多說多錯,我可不想引起恐慌,前世的我嚐盡了人間冷暖,到最後可謂“草木皆兵”,真的是怕了這人心難測。
“惠家姑娘,你醒了。”眼前的婦人雖然上了年歲但保養的並不差,看穿著應該是類似《紅樓夢》中賈府的婆子。“大嬸,我一醒來便發現許多事情記不清了,興許是燒壞了腦子吧。您可否告知我一二?”婦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說道:“惠家這次在劫難逃,姑娘可千萬怨不得別人,畢竟人言可畏啊,皇上也是無奈。你可千萬保重身體,待惠大人洗清冤情,必能重回朝廷,到時候您還是惠家的千金,是這京城裏人人羨慕的懷德縣主。”
“借您吉言了,陛下明察秋毫,定不會冤枉了父親。”這婆子一張嘴既替皇帝保全了顏麵,又寬了我的心。說到底,皇帝並不想治惠大人的罪,隻是扛不住大臣“人言可畏”。若我真是原主這十六七不諳世事的年紀,一定不會怪到皇帝頭上。可任誰都知道,封建社會,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怕這惠大人真正被整治的原因是功高蓋主吧。
“惠家姑娘你先歇著吧,我先去回稟了太後,她老人家可一直惦記著你呢”“嬸子快去,莫讓太後娘娘等急了。”待到這婆子走出房間,我趕緊悄悄下了床,套上外套,想著她一時半會回不來,古代女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必我此時出去認識我的人也不多。或許這會我應該趕緊出去打聽打聽,畢竟惠家鬧這麼大動靜,想來京城不少人知道,古往今來,從來不缺少愛吃瓜的群眾。算了,顧不得那麼多了,先出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