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那晚回去後也發了很大的脾氣,竇公公小心翼翼伺候著,看著昔日那個如戰神般的男人現在竟然就像一個醉漢般癱軟在榻。猩紅著雙眼,砸著養心殿裏的東西。
“皇上,奴才要不去請瑤才人來陪您解解悶?”
“不用,一堆庸脂俗粉,哪能比得上熠然半分。她今日是故意要氣死朕嗎?她頭上那朵花哪來的?這時節哪來的芍藥?”
“許是娘娘她自己做的,娘娘手巧。”
“你去給朕要來,以後不許她再披頭散發的出門,花就別戴了,那麼多簪子還不夠她戴嗎?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誒誒,奴才這就去。那讓娘娘來陪您解解悶?”
“哼!你可真是越來越會當差了!她來?她來了一會朕這養心殿就該拆了!你看看她現在哪還有半點溫文爾雅?簡直一個潑婦!”
墨離越想越氣,他一心想著她,擔心著她,甚至抄她的家了還不舍她受傷半分,這女人,太氣人了!自己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一個女人整得毫無辦法。算了,先晾著她吧,惠家的事她肯定會忍不住來問。
我在宮裏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十來天,很是奇怪,後宮裏的女人沒有來找我事的,更沒有關於惠家的任何信息傳出來,我甚至懷疑是墨離下了旨意,不許她們來找我。
後來,我努力平複下來,就開始了擺爛,整日裏臉都懶得洗,頭發就披散著,再到後來睡衣都不換了!我整日裏提心吊膽就害怕我的親人們有個什麼閃失,也不知道他們走到哪了,真是應了那句“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隻願他們平安到達,這樣我就放心了。
“兩位姐姐,奴才這有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娘娘,是奴才的師傅偷偷告訴我的。關於……”
慶春和夏爾急切問道“什麼事?”
“流放途中,遇到了暴雨,他們躲避不急,少夫人,小產了。老爺,當時抄家的時候就受了傷,這一場雨下的,老爺感染了風寒,舊疾複發,危在旦夕。”
“怎麼辦?慶春姐姐,快想想辦法吧。”夏爾本就愛哭,一聽這事,早就又急又怕,先哭了起來。
“我師傅讓咱們主子趕緊想想辦法,給皇上服個軟,讓皇上睜隻眼閉隻眼,再私下裏派出人一路保護照顧著,興許還能平安到達牧場。可這事,我怕主子知道了,她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啊?”
“此事太重要了,萬一有個閃失,惠老爺和少夫人怕是……趕緊去告訴主子吧!”
“小綏子,小福子,你倆一會看情況,若是主子萬一有啥過激行為,你們可得護好了。夏爾,你去找乳母,讓乳母想辦法帶小公主來。”
夏爾一路小跑出了擷秀宮,可巧,乳母正帶著小公主在禦花園裏玩樹葉,一聽出了事就急急趕來了。
慶春看了看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這才進來打算告訴我,我一看,這麼多人,心裏一沉“是不是出事了?”